应是故人归

十五伸出手，木藤一圈圈缠绕着小六的身体，将小六拉了上来。毛球载着他们飞上云雾，远离硝烟的战场。十五低着脑袋，安静地坐在毛球的背上。

相柳并没有受伤，因为都被十五抵挡了下来，轩和相柳的侍从也都没有死亡，轩的侍从被十五打晕扔到丛林，相柳的侍从乘着坐骑跟在毛球的背后。

十五微笑着叹息，仰起头来，看着蓝天，看着白云，暖暖的瞳眼有着泪光点点，在茫茫白雪中，显得暖如柔光。

她轻轻说：“送我和小六回清水镇吧。”

相柳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淡淡道：“好。”

十五很累了，她的脑袋轻轻靠在小六的肩头，小六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奶奶，像娘，像姑姑，像伯娘，像哥哥，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十五渐渐闭上双眼，好像什么都不想再看，不想再听，这样，陪着姐姐，就很好。

可是天空的微风，雕儿的呼啸，都在顺着风流，流进她的耳朵里。她睁开了眼睛，雕儿落了地，小六牵着她从雕儿的背上下来，双脚踏上土地，她又笑起来，伸出手，冲半空中的毛球和相柳，挥了挥，说道：“明日见！”

回到清水镇的日子还如往日一般，十五搬着凳子趴在前堂睡大觉，何大叔过来拍了拍她。十五从梦中惊醒，笑哈哈给何大叔诊脉。

桑甜儿坐在一旁，十五边给何大叔诊脉，边一本正经给桑甜儿讲脉相，何大叔坐了小半天，水都不知道喝完了几壶，也得亏十五是女孩子，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免费给他们抓药剂，要换成小六，他早就一巴掌下去了。

何大叔磕了半天瓜子，看着十五绘声绘色给桑甜儿讲脉相，十五讲完了，一拍手，笑呵呵对何大叔说：“老何，你这是肾虚，我给你开点我们小六调配的十补药水，你回去喝几个月就行了！”

空气静默几秒，十五笑着把一瓶子大补药水从柜台的抽屉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示意老何自己拿，转头继续给桑甜儿讲书上的喜脉应该是怎么摸出来的。

何大叔“啊”了一声，皱着脸，快速拿过药水塞到衣襟里，低着脑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过头，刚扬起笑容，就和门外围着的几个人对了个正眼。

一个在屋里，一群在门槛外，大眼瞪好几双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何大叔嘴角抽搐，转头一巴掌拍到十五的后脑勺上，气气的拨开人群，用袖子捂着脸跑回家了。

十五还是埋头和桑甜儿讲述着各种脉象要这样辨别出来，有时讲解不出来的，十五就会拿出布包里的小册子，里面记载了她几百年来见到的各种各样奇病怪脉。

十五讲的认真，桑甜儿听得也认真，没过几天，十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让桑甜儿实践一下。桑甜儿为病人诊脉，诊完脉之后将病人的病因和病情，包括应该如何调理，要抓什么药一一讲给十五听，十五安静聆听完，自己会再给病人诊脉，挑出桑甜儿的错处，桑甜儿一一记下。

十五向病人道谢，免费给病人抓了药。天也快暗了，桑甜儿要回到她和串子的家。十五关了药馆，小六从外面出诊回来，给十五带了糖葫芦，十五咬着糖葫芦吃，老木从后院喊他们吃饭，小六放下药箱，拉着十五的手去后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