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17）：无情道

黎苏苏回了月照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仙掌门。

仙掌门你已确定要修无情道？

黎苏苏是。

仙掌门先前你百般拒绝，如今又是为何。

黎苏苏先前苏苏心性尚未成熟，总想着玩乐，如今在仙门也已修仙数月，也知晓该是要守护天下苍生的道理。

仙掌门你能有如此觉悟，甚好。姽婳死后，如今仙门弟子中你是唯一的金灵根了。

仙掌门从今日起，你跟随我，我亲自教你修行。此后也不必叫我掌门，唤我一声师傅便好。

黎苏苏立马跪下，行三个拜师礼。

黎苏苏弟子黎苏苏，拜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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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你怎么了。

黎苏苏什么？

黎苏苏有些莫名其妙，翩然已经坐在这盯她大半天了，现在又冷不丁的问出这一句。

翩然你自从回了一趟东海，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

黎苏苏有吗？

翩然你好像有些不开心，还经常发呆，有时候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翩然还跑去掌门那里说要修无情道，你到底怎么了。

黎苏苏坦然一笑。

黎苏苏没什么，只不过这次回去我父王让我好好修道，日后东海还要交给我打理，我得有足够的力量，所以才修无情道的。

和黎苏苏相处这么些时日，她说的话翩然还是能辨出些真假的。

翩然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翩然你之前说你不修无情道，是因为心中有情，那现在呢，你的有情人......不要你了？

黎苏苏静默了片刻。

黎苏苏我没有有情人，一直都没有。

黎苏苏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翩然叹了口气，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但她到底是狐族，狐妖生性风流，黎苏苏的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她的眼。

只是黎苏苏如此果决，想必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她索性不再追问，既然她心意已决要修无情道，自然是想忘记那个人。

忘记也好，一辈子不眠不休的缠绵不如一瞬间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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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修无情道需得心无杂念，要先断掉心中不该有的情。

所以黎苏苏要忘记澹台烬，忘记他们的一切。

黎苏苏置坐于天池——月照峰灵气源地——之中，周围金光萦绕，试图忘记那一切的一切。

可越是想忘记什么，就越是忘不了什么。

能存在记忆中的，必是最看重的情谊。

黎苏苏的回忆里，全是她和澹台烬的一幕又一幕。

她记得自己尚未化作人形时，澹台烬将她捉在手里把玩；她记得刚化作人形时，日日偷跑到海面，翘首以盼的等澹台烬；她记得澹台烬答应她要带她去人间玩，她那时的欢心雀跃。

她也记得澹台烬失约的那几日，自己焦躁和失望的事情；记得人间初雪，两人在雪地里打雪仗，记得“谨以初雪共白头”。

她记得泼寒节她因为扮演的角色要刺杀他扮演的魔神，自己为他打抱不平，他却毫不在意反倒过来安慰她，轻轻揉她的头。

她记得那日在魔谷，少年魔神将护心鳞塞给她的样子。

可她也记得那日亲眼看到姽婳死在他手下，听到他说自己没有七情六欲，他不懂情爱——哪怕他说是为了她。

那日被他掐住的窒息感再一次涌上来，黎苏苏立马停止的修行，怕在继续下去，自己会走火入魔。

黎苏苏为什么，为什么我忘不掉。

在人间时，她曾问过澹台烬什么是喜欢，可澹台烬从未告诉过她。

她那时以为澹台烬觉得她心智不成熟，不愿告诉她，直到她亲耳听到他说他没有情丝。

原来魔神是没有情丝的。

所以他那般的冷酷无情，不惜设计利用姽婳。

可少年魔神又是温柔的，正如泼寒节那日她对她所说。

“可是你很好，你对我真的特别好。”

所以澹台烬，这是什么。

喜欢吗。

黎苏苏捂住心口，自嘲般的笑了笑。

不可能的澹台烬，早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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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