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两人起身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洛亦秋的伤口似乎更严重了,便不再耽搁,踏着一地晨光缓缓离去。
陈笑观察了一下洛亦秋的伤口,还在流血,怪不得脸色这么白呢。
“易秋,你的伤口不能再拖了,镇上太远,等到了医院你估计都不省人事了,我先带你回我那。”
洛亦秋也知道自己伤口的情况,虽然有草药敷着,但依然不停流血,他眼前已经慢慢模糊起来。
林子里是不是传来鸟鸣,刺得洛亦秋耳朵疼,伤口愈发疼痛,冷汗已经慢慢浸湿了白色衬衣。
注意到他不对劲,陈笑立马搂住他,焦急道:“易秋!你没事吧?”
见他伤口处还在慢慢渗血,脸色苍白,陈笑索性背起他,朝家快步走去。
身子突然腾空令洛亦秋僵了一下,失血让他阵阵眩晕,等到他回过神,人已经趴在了陈笑背上,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陈笑头发的味道。
他不自然地蜷曲着手指,道:“你放我下来……”
陈笑闻言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往上颠了颠,嚷嚷道:“你别逞能了,再拖下去你命就没了,”
也许是没有力气了,洛亦秋没再说话,陈笑也快累成狗了,心里暗骂:“这人看着挺瘦,怎么就这么重呢!”
幸好陈笑家住在山脚下,很快前方就出现了古旧的房屋。
“哎哟笑笑,你从哪捡来的男人啊?”
陈康正在院子里的紫藤树下逗小猫,听见推门声立马看过来,见到儿子背着一个满身血痕双眼紧闭的男孩,额头青筋暴起:“该不会是你把人家打成这样的吧?!”
“哎呀爹啊,我都快累死了,您先让我把人放下来再说行不行?”他已经累得脚都快抽筋了,还被自家老头堵在院子里。
父子俩将人安置在陈笑房间,然后去烧水给洛亦秋处理伤口,等一切忙完已是正午了。
见人还没醒,陈康一手把陈笑拎出门口兴师问罪:“快给老子说清楚,怎么回事?”
“哪有怎么回事,昨天我去采药,正好碰见他被狼追,好心救了他一命。”
等他噼里啪啦一顿说完,陈康这才缓下了脸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做得对……不过……”
“不过什么?”陈笑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怎么会来这种深山野林呢?”
陈笑转身去了院子,在井里打了一点水洗脸:“管他的,等他醒了问问不就行了。”
燥热的天气,井水却是冰凉爽快,心血来潮之下,陈笑顺便冲了个凉,等换好衣服出来发现人已经醒了。
洛亦秋浑浑噩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微微裂开,甚至已经泛黄的天花板。
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陈设,空间不大,却应有尽有,窗户旁有一张朴素的桌子,旁边有个高高的书架,摆满了书本,木制的窗被推开,在床上能看见外面广阔的田野。
墙壁上贴着一张张已经破烂的奖状,上面赫然写着‘陈笑’两个字,这下他明白这是哪了。感情那个真是个呆瓜,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也不怕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