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的路上,越走越冷,她染了风寒,不住的咳嗽。
这天夜里,降了雪,起了风,枯枝上堆积这点点白雪,月光冷冷地照着大地,万籁俱静,萧凛上了马车,认真投入地喂叶冰裳喝药。
才喝了两口,她就又咳了两声,药汁从嘴里咳在了萧凛的白衣上,留下一大片药渍,叶冰裳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拭。
萧凛见她虚弱慌忙的样子,顿时生了心疼,“没事,裳儿。”说完,将药放在一旁,替她擦掉嘴角的药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很快就到京了,再坚持两天。”
磨了许久她才将药下了肚,身体是暖了,但舌尖的苦涩迟迟难退,苦得叶冰裳蹙起了眉头。
“很苦?”
“嗯。”
此间荒郊野外没有客栈,又值入冬时节,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消苦的小食,萧凛将叶冰裳揽入怀中,摸着她披肩的青丝,很有耐心地哄她。
“今晚只能暂睡在马车内了。”
叶冰裳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是要陪着她一起睡吗......她难受地挣脱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臣妾怕把风寒传染给殿下,殿下还是...”
“裳儿,你是一辈子都不与我同眠么?”萧凛一听便知她要说些什么,他脸色微沉,这些天叶冰裳不是借口身体不适,就是困倦欲眠,无心行事,将他推的几丈远,这话已不知在他心中憋了有多久。
叶冰裳微微一愣,被问得心虚,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不等她回话,萧凛便上手为叶冰裳脱去外衣,只着贴身里衣的叶冰裳瑟缩在一处,夜里天更冷,手脚冻僵似的,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流不动了。
萧凛又着手去脱自己的衣物,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身旁滚烫的温度正缓解了叶冰裳身体的冰冷,身体里突然源源不断地生出一股股暖流,萧凛抱着她,给她全身输了内力。
“舒服点吗?”萧凛柔声问她。
叶冰裳在他怀里点点头,很是慵懒。
输完了内力,本想同她好好睡一觉,可这柔软又熟悉的触感,磨得萧凛全身发热,他忍得很是辛苦。
“裳儿,你累不累?”
叶冰裳没想其他,懒懒地应了声:“还好......”
萧凛听言便将自己与她分开,翻身压上了叶冰裳的身体,温柔地吻她,轻含她冰冷的唇瓣,将手伸进了她的里衣。
她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脑子一白,惊呼一声:“殿下!不...不要。”
“你要在这里?你......别!......萧凛!”叶冰裳语无伦次地说着话,她怎么也没想到,荒郊野外,萧凛竟然要和她......和她......
叶冰裳脖子上起了一片红潮,他也浑身火烧一般的热。
萧凛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看她此刻红着眼睛和鼻尖,刚刚那声惊呼带着浅浅的鼻音,可他实是无法克制,抚摸着她瘦弱的肩膀说:“很快就好。”
几乎是一瞬间的疼痛,叶冰裳咬紧牙关,额间冒出热汗,说是很快其实磨了她半夜,两人发丝凌乱地结在一处。直到他眷恋地离开,将手从她的衣内拿出,这场延续一年的欲念才告一段落,四周又陷入了寂静。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京都叶冰裳的身体才堪堪好转,萧凛回宫复命,事务堆积如山,连轴转了好几天。小慧终于把叶冰裳盼了回来,见到她好生生地站在眼前,不禁哭出了声:“这一年,王妃都瘦了。”叶冰裳反倒安慰了她半响。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一封信给叶冰裳,愤愤道:“王妃你看!。
“这是什么?”叶冰裳拿过来看了眼,但没打开。
“还能是什么,三小姐给殿下寄的信,不知为何偏要寄到这宣王府来,正巧被我收到了,送信的人还说务必要交到殿下的手中,哼哼,都成婚了也不见她安宁,偏她那个丈夫,让我们夏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她怎么还有脸面给殿下寄信呢?”
小慧越想越是气愤,一张嘴骂得停不下来。
叶冰裳被她说得头疼,忙止住她:“好啦好啦,别说了,你把信拿给殿下。”
“什么?”小慧险些惊掉了下巴,“三小姐对殿下得心思王妃不知么!”
叶冰裳安抚道:“若三妹妹信中说的是正事呢?我若藏着,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她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些下三道的把戏。”小慧嘟囔道。
“行啦,别说了,快去。”
她大度的姿态十分自然,可是小慧走后,她却陷入了沉思。
小慧将信交给了萧凛书房的门童,但她替叶冰裳含着一口怨气,偏不说明是谁的来信,门童也不知是否紧急,便同其他各处的来信放在一起,一连几天萧凛都没看那些信件。
自那日小慧将信件拿给叶冰裳看,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么多日的相处,她恍惚觉得萧凛是真的想好好同她过日子。
可是那封信的到来,她又犹豫了,准确地说,她是把自己锁得更紧了。
晚间萧凛冒着雪从皇宫赶回府,这段时间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叶冰裳刚刚沐浴完,出了净室便见萧凛端坐在炭炉旁烤火。
“殿下用饭了吗?”
萧凛闻声回头,见叶冰裳独自坐在妆台前擦头发,他烤的差不多了,也不是他怕冷,只是怕外头带来的冷气传给了叶冰裳。
“我帮你。”萧凛走到她身旁,帮她擦发。
叶冰裳见他神色一如往常,三妹妹说的会是什么事呢,怎的这么多天都不见他有何不同。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萧凛见她怔怔地抬头看着自己,不禁打趣道。
叶冰裳略带尴尬地收回目光。好不容易擦干了湿发,萧凛又要同她做那事,他也不着急,只是她频频出神不说,喘息声也心不在焉,两人贴在一处,他自然能感觉出来。
萧凛哑声道:“怎么了?”
叶冰裳稍稍推开他,眼角莫名红了。
“我弄疼你了?”
“没有。”
叶冰裳突然很是不愿意理他,扯了被子翻身去睡,萧凛被她的态度弄的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她身子不适,遂也不再去折腾他,陪她睡下。
第二日处理公文时,萧凛看到了那封信,信封上没有写明是谁的来信,他心下疑惑,打开来看了眼。
是叶三的求救信......
萧凛心惊澹台烬竟真的要至她于死地,救是不救,他心里拿不定主意,想起昨晚叶冰裳的态度,恐怕她已知晓这封来信。
叶冰裳痛恨叶夕雾他从前不知,但如今怎能无视,他心绪纷扰,不想再伤了叶冰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