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口袋里的化验单拿出来推到母亲面前
“我希望你可以看一下这一张纸”
她有些不耐烦张了张嘴但是看到我头上的纱布又闭上了嘴
她拿起化验单,看着上面的字符,但下一秒,化验单却从她的手中被掉落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和不安。
“这是真的吗?”
我点头“还会有假吗?妹妹的身体早就不舒服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或许是之前她用酒瓶砸我的头,如今我的语气难免会有些冲和嘲讽,但我知道此时她已没有时间再去管这些事情了,因为她的小女儿正处于死亡的边缘
我现在只觉得有些讽刺,这就像那个男人一样,永远是到了最后才开始醒悟,可是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啊。摔坏的东西即使修复也无法掩盖它曾经坏掉的事实,造成的伤害永远会存在于受害者的心中。或许人类总是倾向于逃避现实,就像那些修复工作一样,我们不断地试图将伤害掩盖,但永远无法消除伤害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我很抱歉……”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这句话还是给伊莉安娜说比较好,她听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母亲现在很难过,这是一种无力,对于自己没有能力的无力感
我起身“我出去转一会了,不用找我”
我想留一点空间给他们,这是我必须做的,即使妹妹不说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她非常渴望再次得到母亲的关爱
自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过了
奢侈的母爱……
但是有些东西不得不放下不是吗?
我整理校服“我去学校了”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过去了一个月,妹妹的模样愈发显得憔悴,她那乐观的面容下,却隐藏不住重病的事实。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身体,无一不在在向我们传达着她病情的严重性。
我叹了一口气关上房门“嘿,颐莲……早上好”这是Mysta,从那天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好像变多了起来,我们也成为了好朋友
我重新扬起笑容“hi,早上好Mysta”
和mysta相处久了我也慢慢了解了他的家庭,我们差不多几乎都是靠救济粮才能维持生活
可是我们俩的状况也是不一样的,mysta非常爱他的母亲,而我,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我摸摸额头上的伤口,那里长出了新的粉肉,看起来有些突兀,我对所有人的回复都是下楼时不小心摔下来了,至于信不信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母亲变得非常忙碌,我曾劝她别太累,但是她总是觉得伊莉安娜的病是因为她,所以她非常卖力的赚钱想要医治妹妹
可是妈妈,你确定这真的不是徒劳吗?
…………
母亲还是低头了,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我站在楼梯口听着她和那个男人打电话
“求你了,布莱恩,伊莉安娜真的需要这笔钱……”
明明那么骄傲的母亲在这一晚变得那么卑微,我的心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涨涨的
我还恨母亲吗?
或许已经不恨了,毕竟我们是[家人]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啊,可以让我在长大后为那个男人支付医疗费用
妹妹已经去世十年了,而我现在也已经25岁了,mysta在妹妹去世的第二年就搬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即使他告诉我他已经搬家有过5次了
我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面削着苹果听着男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削好苹果准备去洗洗
“颐莲……”
“我只是去洗个苹果”
我还是没有办法叫出“爸爸”这个词我好像很久没有叫了吧?他【父亲】的身份在我这里已经早就消失了,即使他抛弃了我们我在心里也是愿意叫他爸爸的,谁不会渴望父爱呢?
但是当他拒绝为妹妹付出医疗费的时候我应该是恨的吧,可是他的确没有义务,他们已经离婚了,哪怕妹妹是他的女儿他也可以不去支付,因为他只争了我的抚养权……
外面阵阵咳嗽声拉回我的思绪,我关上水龙头回去坐好把苹果递给他
“吃个苹果吧”
“我很抱歉,颐莲,如果那时我付了医疗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结果确实会不一样,但是伊莉安娜还是会死,而你会失去一大笔钱”
他当时承包海船的确赚了不少钱,可是那个女人生活奢靡,一天两天看不出来后面就会发现钱消失了一大堆
不过这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毕竟我和他除了血缘什么都没有了
——————————————————————————
蕉头感谢想要王小盒的苦茶子同学的花花
蕉头听力障碍是什么样子的?
蕉头听力障碍对于说话会有影响吗?或者说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