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芷溪坐在地上,额头轻倚着柱子,手抚在心口处的玉佩上,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腰臀处的伤口已经自动止血了,只要等从这里出去上点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相比她,恐怕现在的慕辰钊更痛苦。
从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开始,她对慕辰钊的治疗也就开始了。
她的药人体质,除了每日一碗药以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每月16两人的交合。
慕辰钊体内的噬心蛊……毒性极强,每月15毒发,所以次日与她这体质交合,也算是“拔蛊”,连续12月,也就是坚持一年,便可解蛊。其它时间交合与否都没意义。
但相对应的,那每日一碗的药,也是不能少的,不喝药就会蛊毒发作。
若没有开始治疗,噬心蛊只会每月15毒发,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痛,寿命也活不过25岁。但治疗一旦开始,这每日一次的药就很重要,相当于是对蛊毒的抑制。
今日没有服药,慕辰钊的蛊毒发作虽不会像每月15那么痛苦难捱,却也是噬心的疼。
所以她才坚信,要不了几个时辰,慕辰钊一定会来找她!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慕辰钊正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满身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蛊毒分明只会在每月15才会发作,为何今日……
白芷溪?!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是那药的问题吗?这分明像是促进了蛊毒的发作!……
可没道理啊,白芷溪那样子不像是要害他的,而且先前分明就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能给自己解毒,甚至还愿意签生死状,一年的时间若治不好,自己随时可以拿走她的命。
她没道理为了一个王妃之位撒一个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影一从房檐上跳了下来:“王爷,您又毒发了?!”
慕辰钊要紧了牙关:“不知为何,毒性提前发作……”
影一的手摸向腰间的刀柄:“王妃她……”
“等等,现在还不明真相,本王先去找王妃问清楚。”慕辰钊连忙出声制止,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白芷溪将额头抵着柱子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门外有人群的脚步声,这又是要有什么事,大半夜的,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吗……
慕辰钊踏入柴房时,便看到正抵柱休息的白芷溪,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仿佛披了一层皎洁的纱衣。
可这月色下的白芷溪,却没来由地让慕辰钊觉得,她好像就要消散于这世间。
身上的血迹斑点成块,竟让慕辰钊的心又多了一丝抽疼,摆了摆手,
慕辰钊都下去,本王同王妃需要交谈一番。
听到慕辰钊的声音,已经有些略感疲累的眼皮强撑着睁开,一睁眼,便见慕辰钊捂着心口站在面前,柴房中也只剩他们二人。
呵,倒是比她想象得要快许多,还以为慕辰钊会至少捱一晚上再来她面前呢。
白芷溪蛊毒发作了?
慕辰钊咬了咬牙,
慕辰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王的蛊毒从前只会每月15发作!
慕辰钊现在这毒发的痛虽不及15毒发,可也是从前没有过的。
白芷溪轻轻叹了口气,
白芷溪因为只要开始解毒,每日一碗的药就不可断,断一日就会痛一日。
白芷溪今日我本来一回王府就准备进膳房的,是王爷不分青红皂白要替鸢儿妹妹出气,还将我关在了这里。
慕辰钊向前踌躇了几步,
慕辰钊所以,这就是你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的原因?!因为你料定了本王现在不能离开你!
白芷溪嗤笑一声,扶着柱子缓缓站起身,
白芷溪我说了,是白素鸢跑来我的房间挑衅,然后又在你们来的时候自导自演了那一出戏。
白芷溪而且,我从来不怕死,若我现在死了,王爷蛊毒解不成,25岁也会下来陪我,我一点也不亏。
慕辰钊白芷溪!
慕辰钊你!……
白芷溪王爷别动怒啊,这蛊毒发作时,最忌讳的,可就是发火易怒了。
白芷溪感受一下,是不是疼痛又加深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