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佳穿着校服短袖，白皙的手臂上起了好多红疹子，跟皮肤的颜色对比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顾念佳刚想回答自己没被蚊子咬啊，而且蚊子咬的哪能全是红点点啊，话到嘴边鼻子一痒又打了两个喷嚏。
配角“你这是过敏了吧！”
顾念佳“可能是......”
配角“别在这站着了，快去医务室吧。”
体育老师被顾念佳手上的红疹子吓到，扬扬手就要她走，快点去医务室看看。
顾念佳“好的老师，我待会再回班级。”
配角“不用了不用了，去吧，看完就回班里休息吧。”
都这样了还上什么体育课。
其他同学还在烈日暴晒下的塑胶跑道上跑着，顾念佳点点头，快步出了操场。
怎么好端端的就过敏了呢？
她一边低头走着，一边研究胳膊上的红点，迎面撞上了校道上的人。
顾念佳吃痛地“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朱志鑫见她额头红了一小块，想伸手去揉，被顾念佳躲开。
朱志鑫“又撞上我了，怎么说？”
顾念佳“你故意的。”
朱志鑫“怎么就成我故意的了？”
顾念佳“这么宽敞的校道，我没看路，难道你也没看路吗？”
顾念佳“而且你还是站在那等我撞上去的，就是故意的！”
朱志鑫“看来也不傻嘛，眼力见是有长进。”
朱志鑫“就是这个走路不看路，好像一直没变呢......”
顾念佳总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但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顾念佳“让一下哈，我今天没空跟你玩。”
她有正事在身上呢。
朱志鑫“去哪，我陪你呗。”
顾念佳“医务室。”
朱志鑫“怎么又是医务室，次次见面都......”
话还没说完，朱志鑫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红疹子。
其实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朱志鑫“过敏了？”
顾念佳“嗯，应该是的。”
朱志鑫“那你还走这么慢？”
没了刚才打趣她的兴致，朱志鑫拉着人就往医务室冲。
顾念佳“喂，你慢点。”
“笃笃笃——”
医务室的老师还没喊“进”，两个人就冲了进来。
这一举动似乎惹得办公桌前的人有些不快，抬头刚要指责，却发现来的是常客。
配角“这次是谁？怎么了？”
似乎笃定了两人没什么大碍，年轻男人没放下手机，依旧在浏览些什么。
朱志鑫“她过敏了。”
说着便把人按坐在患者看诊的椅子上。
配角“怎么严重成这样？”
顾念佳“这是刚刚才起的疹子，我上课前还不会的。”
办公桌对面的人终于正视起来，顾念佳也没瞒着什么，问到什么就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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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中学习解散后。
苏新皓招呼张峻豪去篮球场打球，被拒绝了。
苏新皓“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苏新皓“寒冰射手不打球了？”
张峻豪“你们先打，我待会来找你们。”
他得先回教室拿下手机。
张峻豪“在那边还习惯吗？”
消息是发给张极的。
对面秒回。
张极“还可以。”
张峻豪“没睡啊？”
不应该啊，这个点美国时间不应该在睡觉吗？
张极“时差还没调过来。”
张极“顾念佳出什么事了？”
根据张极对张峻豪的了解，兄弟之间没事谁会发信息关心对方，况且这会儿是他们班的体育课时间。
张峻豪“嗯，猜的挺准。”
张极“快说。”
大洋彼岸有人不耐烦了。
张峻豪“刚刚朱志鑫拉着顾念佳去了医务室。”
张极“她受伤了？”
张峻豪“能跑会跳的，不像。”
张峻豪“你要不，晚点她回家问一下吧。”
张极“谢了。”
另一边。
操场旁的大榕树下，两个女孩正坐在灰色矮围墙上。
陈默“对不起啊念佳，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过敏。”
陈默“要是知道了，我打死都不会拿给你吃的。”
顾念佳“没事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顾念佳“而且刚刚已经吃了抗过敏的药，现在已经好多啦。”
顾念佳“已经不痒了，你别难过了。”
顾念佳伸手去戳陈默的酒窝，试图让她笑一下。
从刚刚医务室里出来被她碰到后，知道了真相的陈默就一直在自责。
顾念佳“这样好了，等我好了。”
顾念佳“你请我喝冰果茶怎么样？”
陈默“完全可以！”
她满脑子都是要为自己的不小心赎罪，听到了明确指示后神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等顾念佳放学回到家中，红疹已经基本消退了。
顾念佳心想：还好退了，要是被爷爷奶奶看见了，又得担心了。
她已经很麻烦了，不能再给他们惹更多的麻烦。
夏天的天气总是热浪奔涌的，因为下午在室外上过体育课，加上例假，她这会儿黏糊糊的。
饭都没吃就回房间先洗了个澡。
顾念佳换好衣服才发现，丢在床上的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
还没看清是谁打来的，手机屏幕再次显示视频来电，在被子上“嗡嗡嗡”震动着。
顾念佳看了眼熟悉的头像，点了屏幕上右边的绿色按键，接通了视频。
张极“怎么才接电话？”
张极“不是早到家了？”
才看见对面的人，顾念佳就被劈头盖脸来了一窜提问。
顾念佳“太热了，我去洗了个澡。”
顾念佳“刚刚也是你打来的吗？”
张极“是啊。”
张极“除了我还有谁。”
顾念佳“怎么了吗？”
张极“下午去校医室干嘛去了？”
顾念佳一顿，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校医室。
这人好奇怪，人在波士顿，但却能对自己在干什么了如指掌。
而且不是都说他跟朱志鑫不对付嘛，总不能是朱志鑫跟他说的吧。
顾念佳“你在我身上安监控啦？”
张极“别岔开话题，哪不舒服？”
他周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才多久，就给自己造出点毛病来了。
顾念佳“就是吃了颗止痛药，结果过敏了。”
张极“止痛药......你之前不也吃过吗？”
那盒止痛药还是顾念佳在常城第一次痛经，张极叫跑腿送到兰苑的，之前几次吃都没事，怎么这次就过敏了？
顾念佳“不是，我今天早上忘吃了。”
顾念佳“是吃的陈默平时吃的另一款。”
顾念佳“里面含有对乙，我就过敏了。”
张极“你不知道自己对对乙过敏啊？”
顾念佳“不知道嘛......”
她之前明明是不会的啊，来了常城之后倒是没怎么吃过药，要么就是喝的中药，过敏这件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到屏幕里的人嘴巴一撇，张极原本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语气也软了下来。
张极“好点没有？”
顾念佳“在医务室开过药了，你看，都消了。”
顾念佳指了指自己脖子下的皮肤，又把手放到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视频电话里看得不真切，但似乎已经消了不少。
顾念佳穿着居家睡衣，锁骨裸露在空气中，在屏幕里晃得张极也觉得热，一想到下午朱志鑫也看过，又没由来地生气。
顾念佳“怎么不说话？”
顾念佳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眼神怪怪的，怎么又生气了。
张极“顾念佳，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张极“你真的把自己养的很差。”
顾念佳“哎呀我会注意的啦，这次是突发情况。”
张极“哼。”
他可从顾念佳嘴里听到过太多次意外和突发情况了。
顾念佳“真的，我跟你保证，”
顾念佳“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完完整整的。”
张极“会不会说好话。”
张极“再有呢？”
顾念佳“啊嘞，再有什么？”
张极“你保证以后少跟朱志鑫接触。”
顾念佳“......张极，你管得也太宽了。”
顾念佳“普通朋友之间的相处也不行吗？”
张极“不，行。”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命令。
顾念佳“可他对我挺好的，”
而且奶奶对朱志鑫的态度看起来也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人总要带着敌意。
顾念佳“张极你这样是不讲道理。”
顾念佳在常城的朋友很少，在学校里也就跟陈默熟一些。这几天张极不在，她明显就无聊了很多。
明明就只剩下这几个朋友，他还要控制自己不跟人交流。
电话是对面先挂断的，不欢而散。
天还没完全黑，可惜今天没有晚霞，窗外的蝉无休无止地叫着，让人心烦。
顾念佳“再叫把你们都抓下来炖药！”
她心里不畅快，对着窗外的蝉发了脾气。
大洋彼岸。
某人把手机朝床上一丢，抓了抓头发，进了卫生间洗漱。
波士顿和北京的时差有十三个小时，这会儿才五点出头，天才破晓。
配角“没休息好吗？”
吃早餐的时候，同行的同学在酒店餐厅里见到了张极，他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坐在那儿。
张极“没怎么睡。”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找了个最省事的借口。
配角“没事，下午还有两小时午休时间，作息一时间调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可实际上，张极是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又调了四点半的闹钟，想打电话给顾念佳。
原本就想看看她，再问问她有没有想他。
结果好了，不知道怎么聊的就吵起来了，又把人惹生气了。
隔着太平洋，也哄不到，能不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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