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晚了【加更版】

顾念佳“张极，准备机器人比赛你累不累？”

张极“嗯？”

张极“其实还好。”

他小时候就学过，只是现在需要更系统地掌握那些知识，总体来说还是不难的。

张极“就是学习上有些落下。”

顾念佳“可我总觉得你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样子。”

顾念佳“什么事情都不着急。”

张极看着旁边话语里有些羡慕语气的小姑娘，她正在很认真地研究星星。

谁说他没有着急的时候？

星期五下午陈默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天都快要塌了。

张极“那只是你看起来。”

看顾念佳投来探究的眼神，他又转移话题道：

张极“所以你现在上课不能打瞌睡了，”

张极“下周的最后一节课我都要去训练。”

张极“只能靠你认真听课回来给我开小灶咯。”

顾念佳“啊？”

张极“做好笔记。”

顾念佳“嗯嗯，我会的。”

那个晚上顾念佳和张极看着星星聊了好久，不知道聊到哪个话题，顾念佳开始有了困意，最后是枕着张极的肩膀睡着的。

张极说着说着，旁边的人没有了回应，肩膀上增加了重量，他转头一看，顾念佳已经睡过去了。

晚上的常城风很大，怕顾念佳睡着吹感冒了，张极把毯子都裹在她身上，将人背下楼了。

把人送回房间掖好被子，他在床前驻足借着月光看了一会儿顾念佳的睡颜。

上一次在福熙别墅是一个雷雨天，她睡得不够安稳，这次再看，不用害怕雷雨的顾念佳就乖乖躺在被窝里，只剩下脑袋在被子外面，睡相很乖。

张极“晚安。”

他轻声道了一声“晚安”后，退出了顾念佳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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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西沉，东方日升。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的，张极和顾念佳都起晚了。

阿姨上楼催了两次才见到人。

配角“哎哟少爷和念佳小姐这是怎么了，”

配角“你俩昨晚都做噩梦了？”

配角“怎么脸色一个赛一个的差。”

阿姨说的是他们俩的黑眼圈，和萎靡不振的脸。

张极“阿姨，来不及了，您别煎鸡蛋了。”

顾念佳“我吃个可颂就行。”

阿姨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张极喊了声。

张极“顾念佳，再喝两口牛奶。”

刚想溜去玄关换鞋的顾念佳被人勾住书包，整个人地上跑起来打滑，阿姨在侧面看过来略显滑稽。

顾念佳“哎哎哎，喝就喝嘛。”

张极“你那个可颂不用抹点草莓酱啊？”

往日里都吃的培根芝士，今天他们根本没有闲情逸致慢慢来，顾念佳手里就攥着个干巴的可颂。

阿姨听到张极的话，忙去厨房的冰箱内拿出草莓酱。

打包好早饭两人才急匆匆上了车出发。

张极“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火急火燎的，平时迟到也没见她这么急啊。

顾念佳“不是你说，要赶上升旗仪式的嘛？”

张极“那你就不吃饭？”

顾念佳“我这不是拿了嘛......”

顾念佳越说越小声，最后都憋回了肚子里。

这事儿她不占理，往日里迟到很大的原因也是她起晚了，但奶奶坚持要她吃完早饭才出门导致的。

顾念佳身体差，不吃早饭在张家能不算“重罪”吗？

两人总算在升旗典礼前赶到教室，放了书包才下楼跟班级集合。

顾念佳到女生队列里找到陈默，站在她后面。

张极依旧是一眼看到了排在最后的张峻豪，往他后面一站。

张峻豪“哟，我以为你俩又要背着书包在这边罚站边听处分呢。”

张极“你啰嗦了。”

张峻豪“啧，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极摸了摸鼻子，身子往前倾斜在张峻豪背后小声说道：

张极“改天请你吃饭。”

张峻豪“得，等你比赛完回来请吧。”

今天的升旗典礼比往常的时间更加长一些，教导主任在升旗台上严肃地宣读关于高一（11）班莫梓芸同学的处分。

在留校察看的处分出来后，下面的学生一片唏嘘，特别是高一部的学生。

谁不知道莫梓芸进学校这一年几乎是横着走的，看着就是有背景不好惹的样子，如今也遭到了学校的处分，也是很令人震撼。

大家也难得见到莫梓芸穿着整套的校服站在人群里，只是那颇具个人特色的染发倒还是那么显眼。

处分结果通报过后，那个被学生戏称“地中海”的教导主任又在升旗台上对杜绝校园霸凌耳提面命了十分钟，才结束了这场升旗仪式。

一听到“解散，各班有序退场”的指令，学生们像被解除了“静音”模式，哀声载道地退场，这场升旗仪式实在是太漫长了，对于好多没吃早饭的学生来说，更是致命，其中也包括今天早上正巧还没吃早饭的顾念佳。

宣布退场的那一刻，她眼前有一瞬间是白茫茫的一片，差点以为自己要晕在操场上了，那也太丢人了。

陈默“念佳，真是太解气了！”

陈默“看到莫梓芸吃瘪的样子就爽。”

陈默“谁能想到她上周还是蹬鼻子上眼的那副模样。”

顾念佳“嘘——”

顾念佳忙捂住她的嘴巴，眼神警告陈默小点声。

她可不想再给张阿姨惹麻烦了。

陈默的脸本来就小，被顾念佳的手一捂，只剩下上半张脸的眼睛，诚恳地眨巴着表示不会再大声宣扬的决心。

她抬起手做出“OK”的手势，顾念佳才放开她。

回班级的一路上，顾念佳和陈默还在楼梯听到了路过的同学在猜今天的处分。

配角“诶我悄悄跟你说，上周莫梓芸还来我们班门口找过张极呢！”

配角2“张极？不是那个年级第一吗？”

配角“是啊。”

配角“有一次是午休来找的，还有一次，是当着我们全班和老师的面找的。”

配角2“我的天呢......”

配角2“那怎么莫梓芸被通报批评了，张极没事？”

配角“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感觉他们也没有很熟。”

配角“而且我们班班长可是个好学生，他可不会做那些事儿。”

陈默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瞎猜，想上去跟他们解释，又想到顾念佳刚刚拉住她，生怕她往外边多吐露一个字。

她就这样硬生生憋下来了，这种只有她知道真相的感觉，真不好啊！

楼梯间熙熙攘攘间，顾念佳被旁边路过的人撞了一下，她的左肩吃痛了一下。

陈默和顾念佳很快注意到这个人，因为她与众不同的发色在一众乌黑的头发里实在太过显眼。

真是冤家路窄。

撞顾念佳的是同样着急上楼的莫梓芸。

陈默“喂，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处分给了陈默勇气，她竟然在楼梯间里喊莫梓芸道歉。

要知道，以前她遇到这号人物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只见莫梓芸回头，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憋出了一声：

配角“对，不，起。”

顾念佳“没关系，道歉了就可以走了。”

顾念佳也没跟她客气。

周围的人都像闻到瓜味一样循声看过来。

莫梓芸“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留下走得缓慢的众人偷偷打量着顾念佳和陈默，一边小声八卦着什么。

从新的一周开始，每次放学时间一到，尽管张极需要去参加培训，但他依旧坚持把顾念佳送到校门口等着的车上才回学校。

最后一节课张极就去参加训练了，相当于放学那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他从科学楼赶回来送顾念佳下楼，再折腾回去训练，休息时间就没了。

顾念佳“你不用送我下来了。”

张极“不行，我不放心。”

顾念佳“可是这样你都没休息。”

张极“我出来散散步，怎么不算休息。”

顾念佳“我会小心点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先跑回学校的。”

张极“听话，看路。”

顾念佳顾着跟张极讲话，分了心，差点被步道上因为树根生长而凸起的砖块绊倒，好在张极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不然又是一次狼狈的平地摔。

张极“你就是这样小心的？”

顾念佳“这是个意外......”

张极“上次也是意外，那会儿哭的是哪位啊？”

顾念佳“你老是小瞧我。”

顾念佳低头看地板，不去看张极，嘟着嘴小声控诉。

张极“没有小瞧你，上车吧大小姐。”

讲着讲着都走到车前了，张极看着车开走后才转身回学校。

陈天润“哟，极哥。”

陈天润“又送人呢？”

张极送顾念佳出校门这件事在好朋友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极“嗯。”

陈天润“要赶回去训练呢吧？”

张极“是。”

陈天润“我先回家了，拜拜。”

张极“拜拜。”

天色还没暗下去，张极手插在裤兜里，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走在路上竟然不觉得累。

口袋中不见人的手，拇指和食指正摩挲着，回味刚刚搀扶住人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