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城的春天太阳一落山天气又转冷了，校道和教室的灯都亮起来了。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乱哄哄的，有直接拎着书包冲出教室的，有在位置上慢慢收拾东西的，有人埋怨轮到自己值日，不情愿地拿起扫把，有人嬉笑约定去校外的奶茶店写作业。
张峻豪抱着篮球，单肩包背着书包，放荡不羁地用鞋把椅子推到桌子底下。他还要接着去操场打球，体育课那一小会儿打得根本不过瘾。
张峻豪“你今儿不去？”
这话是对旁边已经收拾好书包的张极说的。张峻豪看他一点要走的样子都没有，还坐在位置上翻他从来不翻的《活着》，估计是拿的前边秀儿书立夹着的书。搞什么文艺？
张极“不去，要回家吃饭。”
张峻豪“噢。走了。”
张峻豪搞不懂张极，他们水瓶座偶尔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话说的他去打篮球就不回家吃饭一样，怪事。
顾念佳收拾好书包，一回头就看到张极把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合上，向前够了够放在前面同学的课桌上。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张极像按了防窥雷达一样发现了她，眼神和她对视上。
张极“走了，回家。”
他说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特定的说话对象，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顾念佳感觉，他就是在跟自己说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的教室，在楼梯和校道依旧一前一后，张极脚步慢下来，后面的顾念佳就跟着慢下来。
她是故意保持距离的。
张极突然有点恼火，他想起下午在篮球场看到的画面。
他索性停了下来，原地等后面的人磨磨蹭蹭走上来。
张极“为什么保持距离？”
顾念佳“不...不是。”
她只是觉得在学校里挨着走有些奇怪，很容易被同学传来传去的。
张极“跟陌生人都能挨着并排走，跟我倒是不行。”
......
顾念佳听出来了，他又在说下午她和朱志鑫一起走的事儿，怎么这样啊，这都不是一个事啊。
顾念佳“不是的，那我跟你并排走。”
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很理解张极在想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顾念佳索性顺着他的话，上前跟他并排走。
张极“嗯，以后都这样。”
？？？
顾念佳不解，你们品学兼优的学生的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
家里的车已经在学校外面等着，但因为放学接送和晚高峰碰在一起，车停在学校不常开的侧门处，张极和顾念佳出了校门还要走上一段路绕到侧门。
陈默“念佳！”
顾念佳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旁边就蹦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这一拍把顾念佳吓得不清。
顾念佳“你也走这条路回家吗？”
陈默“对呀，我家就在那边。”
陈默“你们怎么也走这条路呀？”
张极“家长的车在侧门等。”
张极抢先回答了。
陈默“你们家长都在那吗？”
张极“对。”
陈默凑近顾念佳耳朵旁边，小小声带着点八卦的意味问道：
陈默“你不是说你跟张极不熟吗？”
一天之内的事为什么每次都要重播两遍，顾念佳都怀疑这个世界卡bug了，中午张极才质问她这句话，早知道当时就不说不熟了。
顾念佳“那个哈哈，其实还...挺熟的。”
顾念佳笑眯眯地跟陈默解释，虽然这会儿有点苍白无力，但是张极在这儿，待会他以为自己是小白眼狼就完了，做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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