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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点也没瞧出他是哪个,听见了那些话也当做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竟还提起昨日来。
饶是三公子惯看人心,此刻也有些不确定徐知春到底知不知道站在她跟前的是故人。
他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徐知春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
两人皆无言,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花枝上的雨水被风吹落,有些许滴在了徐知春额头,清清凉凉的,分外醒神。
可徐知春却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公子读过书,应当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
她抬袖便要去擦,罗云熙却快她一步,抬手轻轻拭去了她额间的水渍,指腹自鬓角处轻轻摩挲过了眉间。
罗云熙的动作很轻。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到底没法子像从前罗云熙训她一样张口就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憋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句,“被人瞧见了不好。”
谁知罗云熙一本正经地问道:“哪里不好?”
男女授受不亲,说的是那些没名没分的要发乎情止乎礼。
徐知春完全没想到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猛地被噎了一下,“哪里都不好……公子还是回房歇着去吧,你我在一处太久,被人瞧见了恐生非议,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她说着,率先一步离去,可是这看不见路总归是麻烦了一些,也走不快。
“徐知春”
话落,徐知春顿时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立在了原地。
原本她想着罗云熙八成只是来此求医,恰好遇见了她,这既然见着了人,必然是有那么几分悲喜波动的。
毕竟罗云熙也是个人,会生气会高兴,只是不似旁人那般全然写在脸上。
或许对她还有些许“自己人”的在意,知道她还活着,不小心伤着了眼睛,总是不能当做没看见的。
徐知春以为罗云熙看到自己没死,过得还成便会放心回去了,最多也就是装作素不相识的人说两句话,比邻而居几日,以后不会再相见。
哪怕真的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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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瞎了眼的当做从不曾知道罗云熙在这里出现过,罗云熙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的,也不会同人说自己曾经见过她。
两不多话,各自一转头就忘了,多好。
这才是她们会走的、要走的路。
偏偏今天的罗云熙吃错了药,居然喊了她的名字。
饶是徐知春想装傻充愣,当个什么都发现不了的好瞎子,这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装下去好了。
罗云熙就站在她身后,温热的呼吸徐徐扑簌在她后颈,“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我。”
这话确定的很。
而非询问。
徐知春没回头,也没开口。
她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把那些小婢女都打发走了。
但凡这时候有外人在,罗云熙都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