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韦拉顺着路牌走到了大路上。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沙漠城镇,来往的居民们大多都戴着帽子,腰里别着枪。有人在街道上玩着“快刀扎手指”的游戏,还有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在卖仙人掌肉羹。埃尔韦拉转了两圈,向着约定的悬崖方向赶去。
果然,红发女人就在那站着呢。埃尔韦拉赶紧走上前去:“师傅,我来了!”
红发女人回过头来:“你刚刚说,你可以做任何事,是真的吗?”埃尔韦拉拍拍胸脯:“那还有假?只要能变强,我愿意做任何事!”
“那么,你就先去给我摘一颗仙人掌果实吧。”
“哈?”埃尔韦拉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么简单……?”她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仙人掌果实的踪影:“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果实在哪啊?”红发女人微微一笑,指了指峭壁。埃尔韦拉探头一看,只见一颗仙人掌生长在悬崖的峭壁上,上面挂着一颗红艳艳的果实。
“什么?”埃尔韦拉吃了一惊:“你是想让我爬到这底下去摘果实?你认真的吗?”红发女人挑了挑眉毛:“不然还能是哪?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她走近埃尔韦拉,带着一副半是嘲笑半是轻蔑的表情说:“你刚才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吗……怎么,这一点高度就把你难住啦?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埃尔韦拉听闻此言勃然大怒:“谁……谁说我怕了?就摘个果实而已,轻轻松松!”
“是吗?”红发女人笑了起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小家伙。”她说着离开了。看着在峭壁上摇摇晃晃的仙人掌,埃尔韦拉不服气的说道:“哼!这种事小菜一碟……!我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仙人掌果实摘回来!你等着瞧吧!”
过了一会,埃尔韦拉找了一条藤蔓过来,绑在了身上,试了一下柔韧度之后,看了看悬崖,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尽力攀附在峭壁上。她的动作是那么快,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一帮的木牌上写着的模糊不清的字:近有……出没……禁止……
“很好,看来这样没问题!”埃尔韦拉给自己鼓着劲,一步一步往下探。不一会儿她就够到了那颗仙人掌。
“就差……一点儿了……”埃尔韦拉尽力伸出手,把那颗果实摘了下来:“很好,搞定了!不愧是我,这么简单就……”结果她一高兴,脚下没踩稳,那块石头一下子脱落了,埃尔韦拉整个人悬吊在半空中来回晃荡。
“啊啊啊啊啊……!不行,得稳住……”埃尔韦拉一边死死抓着藤蔓,一边尽力维持着平衡:“不行啊,抓不住,再这样下去的话就会……”
啪!一声脆响,埃尔韦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藤蔓断成了两截,埃尔韦拉整个人打着旋儿向下坠落。好在悬崖不算特别高,再加上下面是沙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吧?埃尔韦拉这么想着,但事实证明她错了,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块木牌,埃尔韦拉重重的摔在那块木牌上,把木牌整个压碎了,但是即便如此,她手中的那颗仙人掌果实也仍然牢牢握在手里。她晕头转向的爬了起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同时,嘴里还抱怨着:“哪个神经病在这放的木牌……等等,这上面写的是……”
埃尔韦拉仔细辨认着木牌上的字:“这里是……沙漠……牛虫……出没地带,此类动物对震动极其敏感……因此需要格外谨慎?”埃尔韦拉越读越觉得不对,忽然脚下有震动传来,她立刻向后猛的一跳。
轰!一只巨大的蠕虫从地里钻了出来。埃尔韦拉吓得面如土色:“妈呀啊啊啊!!”但是紧接着更大的震动传来,又从沙子里面钻出了第二只、第三只……三只牛虫扭动着,巨大的嘴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尖牙。
埃尔韦拉强忍着恐惧,向它们做出了安抚的动作:“乖、乖啦……见到陌生人,你们该礼貌一点……懂吗?”
“吼!!!!”很明显,牛虫并不认同她的话,吓的埃尔韦拉转身就跑。一回头,三只牛虫飞快的在沙子里移动,不仅如此,它们的口中还开始喷吐酸液。
“救命啊啊啊啊啊!!”埃尔韦拉飞速逃跑,只听见后面酸液腐蚀沙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刺耳。更糟糕的是那些牛虫开始打着旋儿的向她冲了过来。埃尔韦拉跑着跑着,脚下一绊,虽然没摔倒,但手里的仙人掌果实却飞出去了。
“不好!!”埃尔韦拉赶紧回头去捡果实。但有一只牛虫似乎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张开大嘴,就要吞吃那颗果实。情急之下,埃尔韦拉拿出捣蛋鬼,冲着牛虫的嘴里就是几颗苹果炸弹。只听得几声爆响,牛虫吃痛闭上了嘴,但是另外的两只牛虫却同时扑了过来。埃尔韦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果实,与此同时奋力一跳一一两只牛虫撞在了一起,但是埃尔韦拉的腿也被狠狠的划了一下。她没敢怠慢,连滚带爬的拐进了一个岔路,避开了牛虫们的追击。
回过神来时,右腿上已经有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渗着鲜血。埃尔韦拉撇撇嘴,本来左腿的枪伤就没好利索,再加上刚才那么用力的奔跑,冷静下来是又疼的厉害。现在右腿也受伤了,她只能随地找了根棍子,当拐杖拄着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刚走上大路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红发女人。
“……拿着吧……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埃尔韦拉把果实递上去,红发女人笑了笑:“还挺有能耐的嘛?就把它放在那边吧。”说着指向了一个方向。埃尔韦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大片仙人掌,地上有一大堆仙人掌的果实。埃尔韦拉瞬间愤怒了。
“什么!这里居然就有果实!”她非常生气的对红发女人喊道:“一大堆果实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那你干嘛让我去悬崖上面摘果实啊?!”红发女人扶了扶帽子,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去悬崖上……摘果实吗?”看着埃尔韦拉怀疑而又期待的眼神,红发女人摊了摊手,用一副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我随便想出来的,不为什么。”
埃尔韦拉直接红温了:“不为什么……?你敢耍我……?”红发女人背过身去:“既然你什么事都愿意做,我就顺着你的意思随便给你找了一个活干。你不想做就算了,随便你。”说完,红发女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埃尔韦拉一个人在原地气的直哆嗦。
埃尔韦拉把保护了一路的仙人掌果实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冲着红发女人的背影骂道:“可恶的老家伙!!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放弃!!这三天我非坚持下去不可!”说着她追了上去。
“这么说来你就这样被随意打发着去拼了个命?”骑士晃动着手中的茶,对埃尔韦拉的叙述提出了疑问。埃尔韦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你有意见?”骑士想了想:“也许她是想磨练你某些东西呢?就像我的老师(指伊娃),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她只是单纯的想打发我而已。”埃尔韦拉毫无感情的确认道。骑士被茶呛了一口,有些尴尬的回答:“……是吗?”
到了晚上,埃尔韦拉和红发女人坐在帐篷里的那张粗木桌子旁边,屋子里没开灯,黑的只能让她们看清对方的脸。
红发女人笑了一下:“呦,回来啦?你居然没跑掉,还挺有毅力的呢。”埃尔韦拉撇撇嘴:“只是短短三天而已,我没有理由放弃啊?你答应收我为徒的,可别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红发女人沉默了。埃尔韦拉赶紧又说:“你看,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肯定会寂寞的……如果你收我为徒,我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小家伙,你越来越放肆了。”红发女人的语气严厉起来:“当初被人追杀,吓得发抖的那个可怜虫哪去了?”埃尔韦拉急忙辩解道:“谁说我吓得发抖了?!只是恰巧……那天天气有点冷了!”红发女人叹了口气:“臭小鬼,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嗓门还挺大的……看你嚣张的模样,应该还有力气继续工作吧?”埃尔韦拉吓了一跳,赶紧服软:“我错了,今天就放过我吧……!徒弟我需要补充睡眠!”她不由分说的跑向了那张板床,立刻躺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红发女人站在埃尔韦拉前面,颇为无奈的看着熟睡的少女:“赶快起床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埃尔韦拉的呼噜声。
“看来我只好用更亲切的方式叫醒你了。”红发女人冷笑一声,拿出了黑色左轮,冷笑一声。
砰!砰!砰!
就这样,枪声,叫喊声,还有少女因恐惧而发出的尖叫声,共同组成了埃尔韦拉这个坎坷无比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