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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欧文的训练

翼与光(姊妹篇)

在继续背诵了几分钟预先准备好的文稿之后,自称Hod的橙色机器人终于发现现连它自己实际上都对这场会面非常紧张,于是它便最终选择了放弃继续发布这场主要是寒暄作用的讲话,拿出了一张碟片,塞进了一边的放映机口。接着,整个培训部的那些显示屏都开始了播放这份培训碟片。它以对L公司的介绍开头。

“L公司迄今仅接管了L巢不足两年,但却已经展现出了光明的发展蓝图。两年中,L公司很快就清理了烟霾之战中旧L翼不环保的能源生产方式导致的严重污染,并且还完成了整片巢的重建工作。如今L公司的产品在整个都市都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整个人类社会的能源命脉。L公司积极与文明友商签订合作协议,意在更好地发展自身,为人民提供优质供能服务。L公司成立以来,便一直大力推进L巢居民的生活舒适性,如今L巢已经被列为都市中最宜居、生态、舒适的巢区之一。”

“毫无疑问,它是一个拥有自己情感与思维的机器人。”秋葵紧紧盯着眼前那个局促不安的橙色盒子,悄声对旁边的几人说道,“但是非人知性体在都市完全是非法的……或许这是一个高度义体化的正常人类也说不定……”维克托给她施了一个眼色,才让她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视频上。”

“这一切的建设成果都离不开公司创始人,A博士的伟大发明,脑叶公司中饲养着无数被称为’异想体‘的怪物,经过公司员工相应的照料之后,它们在愉悦时就会产生名为’脑啡肽‘的高能环保能源,所以,脑叶公司的能源理论上讲可谓是无穷无尽的。本公司在进行能源产业的同时也注重相关产品的开发,如脑啡肽镇痛剂、抗抑郁药物及打火机等都深受广大消费者喜爱。L公司的员工待遇十分优厚,被评为员工安全性最高的翼之一。

终于,这段主要是在介绍L公司丰功伟绩的视频结束了,Hod再一次走到众人面前,说道:“诸位的职责就如刚才视频里所提及的一样,负责照料公司中饲养的异想体,以使它们产出可以供应给千家万户使用的能源。接下来,你们将亲自体验这个产生能源的过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供大家训练的特殊异想体,约书亚,Dummy在这里吗?”

“报告。Dummy已经被安置在了训练用收容单元中了,随时可以用于训练。”

“好的,谢谢你。”Hod向敬着礼的员工点点头,假如它有表情的话,欧文可以打包票它一定正在微笑,“公司中,我们的员工一般会对异想体采取四种不同的行动,分别为‘本能’‘洞察’‘沟通’和‘压迫’。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四个每个人都各自尝试一遍照料这只异想体,请听从我的指导进行,它不会伤害你们的。请你先开始吧,玻璃渣先生。”

玻璃渣有些不放心地把他的朋友留在原地,接过Hod手中的饲料桶,走进了那只生物的房间。就在他进去的一瞬,房间外的屏幕开启了,显示出里面的玻璃渣,以及那个“Dummy”怪物,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兔子,正静静地呆在房间的最中央。”

“喂喂喂?玻璃渣先生,你现在听得到我吗?”收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Hod开始向他及外面的众人讲解有关本能工作的内容,“所谓本能工作,就是指满足我们所收容的异想体在维系自己的躯体生存上需求的过程,其主要表现为对它们的喂食、治疗和清洁等。那么,请现在就开始为您面前的‘Dummy’喂食吧。”

尽管心里严重怀疑着训练家人到底能不能进食,但是玻璃渣仍然走上前去,把里面切好的萝卜丢在它面前,毫无疑问,它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举动,只是独自摇晃着。“喂食在通常情况下应该是本能工作的第一步,它是所有活动中离异想体最远的,因此可以借此在最为安全的情况下获取异想体的信任。接下来,你需要进行治疗步骤。”

玻璃渣取出手提箱里的某种药剂,用棉棒蘸好,开始为Dummy擦拭。这药水很快就被Dummy吸收了,不留一点痕迹。接着,他又按照安排接着为面前的异想体冲洗其身上肮脏的地方。在一番精心照料之后,这只兔子可谓焕然一新。确认过工作已经结束,玻璃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收容单元。扭头就走,至少从员工手册上来讲是安全的,因为在工作完成后异想体基本不会再出现任何敌对行为……绝大多数正常情况下。

“好啦!”Hod接着取出了另一份紫色的小本子,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展示的是沟通工作,顾名思义,就是与异想体进行各种从肢体到语言的互动,以满足它们不同程度上的社交需求,尽管它们看起来不像,但它们中的一部分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欧文,就由你进行这一次测试吧!”

“啊?我?”在看到旁边约书亚等员工的点头示意之后,欧文接过了那个小本子,有些不安地走进了那个房间。“我会没事的……这只是一个训练而已。”

老实讲,欧文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年龄超过五岁之后再次跟一个布偶对话,但至少笔记本上为他提供了话题。根据上面的描述,他首先需要摸一会儿这只兔子的耳朵,接着便要给它念一个上面写着的故事,它十分普通,就像是每个孩子在床上听过的父母讲给他们过的睡前童话。这里面讲述了一只忙碌的小兔子的故事,在故事的最后,这只兔子把自己裹进了一些塑料布中,随着他的故事讲得越来越接近尾声,Dummy就肉眼可见地越发活跃起来。故事的结局却有些怪异,它以一个问句作结:

“你还好吗,杰莱米?”

兔子在他讲出这一段话之后立刻变得极为激动,欧文敢发誓,它像是进入了一种极为悲愤和绝望的状态。根据安全规范,他只能立刻离开。而沟通工作按照规定是全程隔音的,因此他的表现不会完全被他人发觉。姑且是逃离了诡异的玩偶之后,他看到守在监控屏幕前的约书亚正在他的档案上写着什么:

“自律I,谨慎I”

他感到好奇,起初他认为这是某种涂鸦,但面前女士的气质又让他认为这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今天就不要自讨没趣了吧,他想到,并回到了同期员工们身边。

接着执行工作的是尤金,他分配到的是白色的“洞察”本子,内容包括清洁环境和远程观测,可是尤金却明显地搞砸了几乎所有的步骤,首先他在清扫的时候把灰尘扬到了玩偶身上,破坏了他朋友的劳动果实,接着他在远程观测时又贴的太近,让玻璃渣几乎忍不住叫喊了出来。他倒也还是收到了兔子热情的回礼,被它撞了好几下。精妙的电动布偶,欧文想道。看起来一切都还正常,直到尤金回到众人身边时,那个房间门却自动打开了,布偶自己跑出了房间!

秋葵在那一刻几乎尖叫了出来,而尤金却像是感觉到了这是自己招致的错误主动挡在她前面。就在几个人准备上手按住疑似程序出错的机械兔子时,Hod说话了:

“刚才尤金先生的表现……不是非常理想,而我们大家都知道……异想体作为特殊的生物,是具有它们自己的好恶与情感的,尤金先生就是不小心触怒了Dummy,因此现在它逃出了它的收容单元,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员工就要去镇压它,以防止其伤害周围的职员并妨碍工作指标的达成,而镇压……”

她看向旁边的约书亚和土豆,先是土豆立刻高兴地拿起了腰间的那根镇暴棍冲上去,接着是约书亚毫无感情波动地抽出自己的那一根跟上。两人立刻开始攻击那只兔子,而玩偶兔只是在原地蹦跳。这场一边倒式的暴力持续了一小会,接着Dummy不复跳跃,土豆欢呼一声,一手拎起Dummy,便把它丢回了收容单元。

“这就是通常情况下员工镇压出逃异想体的流程了。”Hod接着解说道,“不过,我们在镇压这些异想体的时候不能直接使用常规的武器,而是需要公司特别制作的代号“EGO”,即“自我”的特制装备!关于如何使用它们,你们会在离开培训部后有朝一日接触到。”下面该您了,维克托先生。”它拿出最后一种蓝色的笔记本。

蓝色的笔记本,如Hod所说,所代表的工作类型为“压迫”其涉及到对异想体“存在意义”的否定,但目前他们只需要理解为在收容单元内按规章伤害它们。压迫工作仅适用于两种异想体,一种是本身实力弱小,一种则是本身喜好被压迫的状态。或许也有的是兼而有之,Dummy明显地属于第一种,在维克托压迫时,它仅在一开始怯懦地反击了一两次,接着便缩在角落里任由维克托“否定”。有那么一瞬间,欧文感到自己有些心疼这个布偶。

四种工作都展示完之后,Hod便让五人把四种方法都各自尝试一遍,实际过程大同小异,除了尤金毫无抵触地清洁Dummy和秋葵下意识没有念出最后一句话以外无甚区别。一切结束后,这一天的时间也不早了。临离开前,欧文收到了约书亚的记录条。上面记录了他的四项美德(?,分别为勇气、谨慎、自律和正义。每一项的标注都是I。

他看了一眼尤金的,上面的勇气是II,而谨慎却是I-。秋葵则相反,她的勇气是I-,自律却是II。

“如各位所见,这张字条上是脑叶公司记录各位员工能力的大略方式,即以四种美德的方式表现你们在各项工作上的擅长程度。它们的总和决定了各位的总体评级,目前您们的评价都为I,即新进员工。今天各位的表现都很棒,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现在,请去休息、用餐吧!”Hod向众人道了个别,便带着她的两名正式员工离开了,实习员工不与正式员工在一起用餐,今天他们的晚餐是已经提前在昂贵的现状保存匣中保温的“火腿彭彭”三明治,真是世界之翼级别的开销……食物只占总伙食费的极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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