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临本是来寻乡音,却寻来故人,虽说他的父亲己被封王,但他为何不还乡……
俞临和他的父亲也寻他寻了十年之久,从刚开始的希冀,渐渐的成了恐惧,疑惑,又有了那么一丝的希冀,希冀却又被破灭。
原来最纯澈的一汪水,放至在暗无天日的坛中,也能变的满是湿滑泥泞的水藻。
从最开始的热烈的友谊变成朦胧的爱意,再从细腻的爱意,变成近乎偏执的执念,执念日益渐深,却不见故人。
故人何在,海阔山遥。
社稷安定,朝代变迁,身旁的人变了一遍又一遍,当年那令人心悸的身影,却终没有归来,却处处是与他在一起的痕迹,
台上人还在拌着虞姬,唱的凄厉,正演到虞姬自刎,却不知为何,两行清泪落满了两颊,眼睛追随着那虞姬翩跹着的身影。
最终一场落幕,他深深浅浅的蹒跚的走到了幕后,轻轻的挑起连帐,那虞姬倚在梨木椅中整却衣冠。
俞临微微俯身,温声问道:“在下多有唐突,对不住了,请问你是……君归么。”
君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乜了俞临一眼。
“对不住,在下是君辞璃,请问你是……”
君归却是早已认出,太多太多的话涌上心头,却又是……
不愿让他知晓自己现如今的囧境。
洛故遥开扇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俩反正现在大婚了,天天在京城卿卿我我,切。”
“唉!!!!撑伞啊兄!”洛故遥还未道完,刚入城门,便被漫身的花瓣和尖叫所沉溺。
“熙云,没事吧?”洛云鹤轻轻为魏熙云抚去脸上的花瓣。
“归京了……”洛云鹤温声道。
“嗯,归京了。”洛故遥仰首思虑到。
历历在目,时光荏苒,玉思量重开了。
一旁伫立着的皇帝细细的嗅着玉茗,温温的,柔柔的,似故人。
李鸾信步走来,手执拂尘,一身紫衣,俯首道:“皇上,将军进城了。”
千君月拈着花瓣温温笑道:“啊遥归京了,朕也该放心啦。”
“对了李鸾,若是他记恨朕,那你就将这玉令交付于他罢。”
千君月回头叫住李鸾,他将一块玉佩交于李鸾,细细的抚着玉佩的纹理,便道。
“这玉令本就是他的,我不过是强取豪夺属于他的事物罢了。”
京城华而瑰丽,而内中的皇城更加如此,再加上山河无恙,社稷安康,朝政安平,国之盛世。
姬风鸿坐于车辇,逗着怀中的小儿,小儿甜笑着,倒是可爱。
一旁的龙熹和清韵正逗的正欢,行至宫前,皇帝也只是寒暄几句。
千君月逗了逗小孩子,他抬头望向姬风鸿,温声道:“皇姨父,朕……赐他名罢,国姓为李,现下曦光微曛,晴空万里……”
“便唤他……李曦晴罢……”
“字辈取为酒,排为十三,字为酒初。”
那日初日温熹,曦光微曛。
倒是良辰好景。
曦睛。
惜清。
千君月一手扶额,又露几番苦涩。
他表字云惜,母妃当年本是堕胎,奈何孩子命硬,心向年少时的轻狂浪漫,策马扬鞭,好不热烈。
如今却只能居身宫闱,那个人与她是相看两厌,身却怀有他的骨肉……
惜,心昔,心向往昔。
那便叫你……云惜吧。
弟弟表字云清,取自《淮南子?原道》中的“圣人守清道而抱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