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崇教,开宗明义。明本、辩问、极言、勤求,此四则,当为诸子诫。”上首坐着这次听学的夫子,也就是蓝忘机的叔父。
蓝启仁旁边站着的儒雅男子想必就是蓝宗主。这两兄弟一个温润如玉,另一个却冷若冰霜,真是不知道蓝氏怎么搞的。
温妙坐在轮椅上内心吐槽,她今天穿了一身蓝氏发派的听学专用白衣,上面用红色的丝线精细的绣出了温氏家徽。
各大世家也都穿着绣着各自家徽的白衣。
前训结束,听学的子弟们开始行拜师礼,鉴于温妙腿脚不便,她被特许只做上半身的动作,好吧,蓝氏也不是这么死板。她难得说了句好话。
等等,不是结束了吗,她眼见着那个刚才宣读的弟子又掏出一本厚厚的折子,张嘴就念。
“蓝氏家规……”
温妙昏昏欲睡,直接不断点头,直到砰的一声,她手一松,严夫子要她给蓝启仁带的木盒砸在了地上,众学子的视线都敏感的投过来。
温妙:我真是谢谢你们。
她赶紧捡起来,脸色镇定,装作无事发生。
“妙妙,唉,妙妙。”身边传来一道有些雀跃的男声。
温妙转头看去,聂怀桑正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她惊喜道:“怀桑,你也来听学啊?”
聂怀桑苦笑“妙妙,你就别调侃我了,这都第三年了,我再不过,大哥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唉,你在这里,那阿瑶呢,他在清河吗?”温妙没有理他那些自嘲的话,反而问起了孟瑶的下落。
聂怀桑听见这话,眼神一暗,妙妙,什么时候你只能看着我呢。可惜温妙丝毫没注意到。
若她早注意到了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先行逃跑,日后就不会哭爹喊娘了吧。
“妙妙小姐,我在这里。”聂怀桑身后传来孟瑶的声音。
“阿瑶”温妙欣喜的看向站在聂怀桑背后的孟瑶,他的眉眼生的极好,笑起来脸蛋边上又有两个圆圆的酒窝,令人颇感舒心。
温妙嫣然一笑。
薛洋要是知道行个拜师礼的时间就又来了两个野男人,估计会气得从彩衣镇飞回来。
没错,他一大早就被温妙赶去镇子上给她买食物,因为蓝氏的清汤寡水不止她一个人觉得实在难以下咽。
魏无羡目睹全程,无聊的他忍不住开口“妙妙。”
温妙没理他,但聂怀桑却注意到了他,他看着魏无羡百无聊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同类,于是骄傲的显出了衣袖里的金雀。
“唉,你藏了什么东西。”魏无羡好奇的问。
聂怀桑骄傲答道:“我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金雀,足足追了三天呢。”
这边旁若无人的对话,不负众望的吸引了火力。
温妙正想和孟瑶继续聊,一道凉飕飕的眼刀刮了过来。
她往那看去,蓝忘机正死死的盯着她,她讪讪的住嘴,对他尴尬的笑了笑,朝孟瑶摆摆手,下课再聊吧。
魏无羡和聂怀桑依旧在说着“嚣张”。但很快也被蓝忘机制裁了。
终于,那个弟子将蓝氏家规念完。温妙看得都有些心疼,蓝氏的人还真是从出生就开始坐牢。怪不得蓝忘机那大冰块成了这样。
她几乎瞬间理解蓝忘机,活在条条框框里这么多年,换做是她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