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蔡公公只觉得手里的钱烫手。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范闲看他这副惶惶不安的模样，笑嘻嘻的：“殿下给的，你就老实收着。”
蔡公公抬眸望了一眼上方的五皇子，见他面色没怎么改变，才将钱缓缓收进了口袋。
范闲见他收了，眼底闪过一丝暗流，随即是更加温和的微笑。
“这钱是得入账的。”
看见范公公僵着的身子，范闲笑着又问了一句：“你说对不对？”
“对…对。”蔡公公点点头，“是得入账。”
“我回去就入。”
范闲大笑着撒开他，拉着他走到桌子旁。
“也别回去了，就现在吧！”
侍从递进来账册，范公公接住后，开始在上面誊写。
范闲一边看着，一边似自然的询问：“蔡公公这些账都是由你亲手腾录的吗？这字体如此相似。”
“这是老奴的本分…”蔡公公一脸谦笑。
范闲不紧不慢的试探，蔡公公如惊弓之鸟般的回答。
高位上的凌戈对此没有半分兴趣。
他竟然来了，自然是知道这发生了什么腌臜事。
也就是说，今天不管范闲是否能找到证据，或者是否能治底下那个老东西的死罪，他都会杀了他。
所以那些过场话，他也没有必要听。
凌戈思绪放空。
抱月楼，强抢民女，百姓惨死，宦官猖狂。
这一串。
到底你有没有沾染。
如果有，他百分之一百会动手。
哪怕他没有什么善恶观，也绝不允许自己看上的灵魂染上肮脏的东西。
不是说要向他献祭自己吗，那就让他看看，献祭灵魂有多纯洁。
不要让他失望。
“殿下饶命啊！！”
猛然尖锐的声音刺穿了凌戈的耳朵。
他蹙了蹙眉，向下看去。
只见那老太监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看着一旁范闲明明是笑，却显得有些冷的面容。
也明白了事情进展到哪。
原来是想贿赂，但没成功啊。
凌戈缓缓起身，目光带着寒冰刺向底下的人。
“本殿只问你，贪赃枉法，你做了没？”
蔡公公一脸惊恐，连忙磕头。
“殿下！殿下，老奴老实本分，一心只为了陛下，这实在没有啊！”
凌戈眼神更冷了。
没有拿弓的那只手缓缓抽出了箭支。
整个人懒懒散散，将箭随意的搭到弓上。
转身对准下方那人的那一刻，整个人周围气势立即凌厉起来。
“再问你一句，有没有？”
蔡公公冷汗直流，却仍然不松口：“殿下，老奴冤枉啊！”
范闲见此，默默远离了他几步。
只见那清冷高贵的五殿下，熟练的拉起弓，那箭如破竹之声，准确无误的射到蔡公公的腿上。
刹那间，惨叫声响彻。
蔡公公呲牙咧嘴。
凌戈只是耷拉着眼皮，又缓缓抽出第二支箭，再次放到弓上。
对准了他的另一条腿。
“有没有？”
他的声音清冷且平静，却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老奴，老奴真的不知啊！”哪怕如今胆战心惊，甚至全身都在疼痛，可那张嘴仍然硬。
凌戈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支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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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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