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若他不是女子,我自然会跟他避嫌。”凌戈轻笑。
相柳也说不了什么了,她这么说了他又能怎么办。
“那,那只狐狸呢?”他轻问。
“你干嘛救他,他是个男子。”
相柳这别扭地吃酸法实在是引得凌戈想笑。
“他当时衣衫褴褛地晕倒在地,全身都是伤,我见他可怜…”凌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让我救他的主要原因,是你。”
凌戈道。
相柳愣住了。
凌戈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面庞上,久久不移。
她救他,是因为看到了涂山璟,她仿佛看到了那日在斗兽笼里的他。
满身是伤,身处死穴,可身上透露着的,是想活下去的信念。
当时她走进斗兽场,一眼便看到了相柳。
万物皆无光,唯有你眼明亮。
他眼中对生的向往使她动容,因此她救下了他。
而当时她看到涂山璟浑身死气,可手中却紧紧地抓着一支花。
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在斗兽笼里的相柳,即使世界黑暗,他的眸子和灵魂却是最为纯净的,充满了生的希望。
所以,她救下了涂山璟。
相柳深深地注视着她,两人都没再说话,可仿佛什么都说了。
月亮挂起。
相柳也该走了。
“这几日我来不了,你也不要去找我…军中有奸细。”
相柳道。
“好,我知晓了。”凌戈点头,“你也要小心。”
相柳点点头,便唤来毛球准备离开。
“等等。”
凌戈叫住他。
相柳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凌戈两步并上一步向前,黛衣圈起一阵微风。
伸手拉住他的衣领,轻踮脚尖在他脸颊处一吻。
柔软的触感接触到自己,相柳的眼眸微微一震,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却已然离开。
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相柳,护好自己。”
相柳身侧的手攥了攥,又松开。
最终翻身上了毛球。
“知道了。”
留下一句,飞身离去。
凌戈看着他微露出的耳尖,已然染了红。
原来冷酷的九命害羞起来…
她忍不住一笑。
竟是如此可爱。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念想。
想将他藏起来。
只是不过一瞬,她就突然收了笑。
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好。
对神明来说,可以喜欢,却不能放在心上。
她告诉自己,唯这一次。
第二天,天微微亮凌戈便从房中出来。
拿起水桶走进花丛。
圈起手袖,露出一截白玉般手腕。拿起瓢碗,舀了一小半碗水,浇洒在娇嫩的花蕊上。
各种形样的花在朝阳倾洒下甚是娇美,那温弱云珏的美人在中间,竟显得人甚花般娇软貌美。
涂山璟刚出房门就见得这般场景,心中猛然一动。
他缓缓上前,帮凌戈拿起水桶。
凌戈侧目一望,便见到他温笑着看她。
细长的狐眸里满是柔光。
“阿璟怎不多休息会儿,天还未亮全。”凌戈淡笑道。
“我,帮你。”他只道。
他虽温雅有礼,可那提着水桶的手却也十分有力,再让她挪动半分不得。
无可奈何,凌戈只好松手。
看着他替自己浇花。
“若是你日日如此,那我倒是会变得散漫。”
见他浇花也甚是仔细,凌戈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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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