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一声惊呼高过一声，再回神苏望已挡在顾粼身前，剑锋几乎贯穿他的肩膀，血色染红他的白衫，痛到极致的神情更是我见犹怜。

顾粼深深看他一眼伸手虚抚他一把，转眼舞姬已经被制服，太医也在来的路上，顾锦站在舞姬面前眯眸：“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处行刺！”

舞姬目光越过顾锦看向还站在远处的顾粼，扯出一抹冷笑：“我是谁？陛下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当年被你一句话就灭掉的姜家。”

“嗯？”顾粼看她一眼在回忆中搜寻，想起来点片段点头，将苏望扶给江辅川才走到前面。

顾锦似乎急切般稍拦他步子：“皇兄，这刺客危险，还是离远些以防不测吧！”

顾粼抬眼看他，两人对视片刻顾锦先摆阵下来，垂眸挪开视线。

顾粼推开他走到舞姬面前仔细打量：“姜氏女？”

舞姬仰头毫不示弱，嘲讽开口：“没想到吧，狗贼，我还没死，姜家还没断后，你的如意算盘空了！”

“那你就应该隐姓埋名，好好珍惜这条命。”顾粼打断她的笑声半蹲下去道，“你来了，姜家也算彻底绝后了。”

“你要杀我？”舞姬琢磨出来他的意思终于被惊恐取代，“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姜家世代忠臣，你陷害我爹爹杀死我叔叔，你现在还要杀死我！”

“什么姜家，我怎么没听过。”这出闹剧众人看了半天也闲不住，一些辈分小的偷偷去问向旁边人。

老一辈转头看他低声回应：“难怪你不知道，姜家是先皇的势力，也是个大家族了，如今的陛下当年还是太子，查出来姜家贪污，在先皇重病之时直接将其抄家。”

小辈一愣，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再次试探询问：“没细查吗…”

其中一个老辈摇摇头，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顾粼起身，冷眼看着她最后的控诉：“姜家因何而灭大理寺都有记载，下次查清楚再来你所谓的报仇。”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她也完全听不进去顾粼的任何话，只是摇头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向前快爬两步抓住顾锦的衣角，“五皇子，五皇子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这一下所有目光都落到了顾锦身上，顾锦冷着张脸一脚将舞姬踹翻：“你这贼人，不想死拽本王做什么。”

他马上转头看向顾粼，注意到他眸底的探究咬牙，指向倒地的舞姬：“皇兄！她肯定是想让我们兄弟离间好坐收渔翁之利，千万不要被她蛊惑啊！”

“噢？”顾粼打断他弯腰凑近舞姬，“你为什么找他庇护，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被顾锦那么一踹舞姬恍惚片刻，咬牙回神，充满愤恨瞪着顾粼：“狗贼，你不得好死！早晚，你会堕入地狱，为我阿爹陪葬！还我姜家清白！！”

随后她面上浮现一种视死如归神情，人群中不知谁喊一句：“她要自尽！！”

众人手忙脚乱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顾粼站在乱局外，眼睫打下一片阴影，苏望小心到他身边轻唤：“陛下…？”

顾粼回神看向他，目光落到他肩头伤口轻叹口气：“都散了吧，苏家救驾有功，赏。”

秋猎还要举行两天，现在谁也不能乱走生怕被当成**，所有人回了各自的营帐，顾粼坐在位子上一手扶额，终于显露一丝疲惫。

“陛下…。”黎川上前两步将披风盖在他身上叮嘱，“夜里风寒，陛下不想回去也莫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顾粼看着身上披风沉默半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抬眸看他：“怎么还不走。”

“臣觉苏公子有疑。”黎川承认的大方连顾粼都噎了一下，他点点头示意黎川继续。

“陛下不觉，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了吗？”得了允准黎川说话更加大胆，“您身边那么多人，连江公公都没反应过来，他率先挡在您身前，好像…”

“好像计划好了一样。”顾粼接过话头一手微揉眉心，黎川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怀疑过，也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查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黎川愣了一下点头：“是，臣觉得他可疑，但没有证据，故此特来提醒陛下小心。”

顾粼还没接话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一起望去只见苏望走来一手还扶着肩头伤口。

“你来做什么。”黎川蹙眉，下意识错开一步挡在顾粼身前。

“草民，只是来看看陛下如何了。”苏望垂眸，已然一副被吓到的委屈模样。

不等黎川再说什么顾粼率先起身，一手拍向黎川肩头示意他放心：“拖苏公子的福，无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