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遇刺

“陛下。”

所有回忆在黎川开口呼唤时戛然而止，他回神茫然看向黎川：“何事。”

“您盯着这奏折已经小半盏茶的时辰了，有什么重要事吗？”黎川无奈道。

这些天他的伤差不多大好，顾粼为了方便也一直在这里住着，到处游玩不务正业成了他口里的打探情报。

直到调查刺客一事有些眉目才开始忙碌起来。

奏章上是这些天查到的线索，果然有了外心——有人跟蛮夷有染。

顾粼揉揉眉心后靠凳椅，身心疲惫，内忧外患让他头疼，老东西留下来的江山就是一个破洞，纸老虎，空壳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岌岌可危。

他压下烦躁心情扯起唇角，抬眸扫过黎川恢复往日戏谑：“我呀，在想回去后斩谁的头好。”

“陛下，慎言。”黎川轻飘飘扫他一眼，纵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也见不得他沾血模样，总感觉，不应该。

“怎么，鲜血横流伤了黎丞相的心？”顾粼嗤笑，果然还是那副所谓的大义模样，虚伪。

“就当是罢，对于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烦请陛下慎重。”黎川无心再跟他吵嘴，鞠躬轻行一礼起身帮他添茶

热水刚倒入茶盏顾粼也顾不得怄气，立马起身阻拦：“等等！我特意放凉的！”

可惜我们的陛下喊的太慢了，茶盏中已经上升起白烟，映照茶水已经变热的事实。

黎川好看的眉头拧起，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茶盏里永不见热茶，就只有冷掉渣的残渣，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吗。

“陛下，冷茶伤身。”黎川摁住顾粼要倒换茶杯的手，咬牙提醒。

“什么时候我喝杯茶都要你操心了？”顾粼不爽，偏偏要跟他反着来，较劲拿茶。

黎川抢不过他，仅几招茶盏就到顾粼手里，得意摇晃下意识饮尽，入口才发觉不对劲，他本意是倒茶…

动作顿住余光看见黎川欲笑不笑表情瞬间明白，这孙子在这等着呢！

意识到被耍了顾粼染上怒意低喊：“黎睢侒！”

通常是他把黎川戏弄的气急，这倒是让他扳回一局。

黎川勉强压下翘起唇角，面上极力忍耐笑意，轻咳两声当做遮掩：“臣在，陛下吩咐。”

顾粼自然看的出来他的笑意，忍耐几次冷哼：“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陛下宽宏大量，让臣得以放肆。”

中规中矩的回答，任谁都挑不出毛病，顾粼一时反倒泄不出去火。

顾粼不再开口接话陷入诡异寂静，黎川感觉不对蹙眉还未开口楼上传来巨大响声，木板碎裂激起尘埃。

剑光破开尘土直向顾粼刺去，他侧身躲避咬牙：“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兴致全栽你们手里了！”

这些刺客人数不多但武艺明显比上次的精进，赤手空拳难免更加吃力。

黎川看着他们打斗干着急却也帮不上忙，见顾粼节节败退四处张望余光扫过长剑，无声无息后退趁着刺客不注意将剑给他抛过去。

“陛下，剑！”

几乎是在黎川喊的同时顾粼抬手，借力后翻抓住剑柄，落地同时格挡迎面剑锋，动作行云流水瞬间掀倒一位刺客。

趁着抽空对着黎川喊一句：“躲起来！”

有了剑的顾粼底气瞬间足了起来，游刃有余在刺客手底过招却抓不住机会反杀。

顾粼无法解决刺客，他们当然也无法解决顾粼，一时间陷入僵局。

黎川在暗处看的心惊，但他不能出去，他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添乱，他只能暗自祈祷平安。

忽然寒光闪过，黎川感觉脖颈一凉垂眸一看，雪白剑锋横架在他致命处，稍微一动就是致命伤。

黎川僵住，这个刺客功夫明显高于其他人，悄无声息劫持他却不杀害，明显是冲着顾粼去的。

他闭了闭眼稳定心神，打定主意，必要时候，为国捐躯。

“都住手！”

打斗声中沙哑嗓音的插入显得格外明显，刺客下意识停了动作，顾粼却是直接了当将刺客穿心，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刺客就已经倒地。

顾粼漫不经心收回剑才撇过他们一眼，这一眼更似恩赐：“哦，你喊的太慢了，我收不住手，下次记得早点。”

轻飘飘一句就把这死亡盖过，哪怕有刺客红着眼想去讨公道也被同伴摁下。

他们明白，不能跟疯子讲道理，尤其是顾粼这种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