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的爸爸不是不见了,是有工作,所以忘记和阿霜说了,阿霜这几天都陪着哥哥好不好,到时候远向泽和哥哥发消息,哥哥在送阿霜回家好不好。”
“真的的吗?”一直无神的星星眼瞬间亮起,只是发红的眼圈着实是让人心疼。
“真的,”白纯在初降额头落下轻吻,他现在才注意到,小正太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而且脚上在踩在地上的时候也有着血迹,“阿霜是怎么回来的?”
“我是自己变回原型跑回来的!”说着,他伸出来自己的手,让白纯可以看的更清楚,上面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而且伤口里面还侵有小石头。
明明平常都是被娇养着,受一点伤都会觉得委屈,但现在都伤成了这个样子,却不见喊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在白纯给初降清理伤口时,有些小石子进的太深,还需要把肉扒开,用小镊子将石头拿出才行。
可他的眼睛确实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纯。明明身子都在轻微颤抖,但姿势却依旧不变。
“怎么这么看着哥哥?”白纯将夹出来的小石子放在铁盘上。
“盯着哥哥,以防哥哥和爸爸一样,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消失。”明明还是很幼嫩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白纯感到心酸。
“不……”
他刚发出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小老板。”
白纯回头,是李丽。他没好气的问:“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李丽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打扰到了他们,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想问问,怎么才能进镇子?我们来旅行,总不能什么都不看吧。”
“怎么?镇子里面有什么你想要找的东西吗?别人旅游是问景点,你倒是来问镇子。”白纯不用看都知道李丽的脸白成了什么样,但他完全不在意。
“不是,怎么会呢,”李丽打着哈哈,“我就是随便问问,而且我东西带的又不齐,所以我想问问镇子在哪,我去买点东西。”
“我这里是旅馆,有什么东西是旅馆没有的?”白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李丽咬咬牙,说出了一个让白纯没想到的回答,和初降听不懂的回答。
初降听到这个回答,脑子里面懵懵得,他没听懂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刚想问小白哥哥是什么意思,让他没想到的是,小白哥哥的脸色通红。
“哥哥,你这是?”
白纯努力的想要自己的脸降下温,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最后只能硬生生的说:“热的。”
“小老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丽追问到。
“我们店里面没有这种东西!”白纯偏过头不再看她,真亏他还以为她能扯成回答,没想到是这个,“镇上也不会有,所以你不必动其他的歪心思。”
他将话说完,初降的伤也刚好包扎好。
白纯将背包背在一边,身前抱着初降。在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留个李丽一句:“晚上十点,为了你和你其他朋友的找想,不要想着出门。”
李丽还在琢磨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宋河从侧面走了出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李丽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那你准备?”
“我准备,尽力而行。”
李丽愿意送一口是宋河没想到的,但他对于这个回答他还是很满意,他知道李丽为什么那么拼命,但是他们并不能一直如此。
宋河拍了拍李丽的肩膀,以示加油。
白纯将初降带出旅馆,并没第一时间的回家,而是去了镇上,他给初降做的怎么说也只是个简单护理,还是需要专业的医生来的。
“呦,小白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这了?”医生正擦着手,看着白纯的到来有那么些惊讶。
白纯好脾气的没对他翻白眼,倒是怀里的初降先开口了:“序哥哥。”
誊阁序这才注意到白纯怀里抱着的小崽崽,“这不是阿霜吗?怎么回镇上了?城里不开心吗?”
初降摇了摇头:“城里还行,就是爸爸不见了,阿霜害怕,就回来找哥哥们来了。”
誊阁序听到这话也懂了,他小心的扯开白纯包扎的纱布,虽然经过了清洁,但伤口还是开始发炎了。
“阿霜疼不疼?”誊阁序给他上着消炎药,生怕重了一下。
“不疼,”初降摇了摇头,“序哥哥可以用力的。”
誊阁序好笑的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根棒棒糖,拆开送到了初降的嘴边,“来,吃了它,一切都会变好。”
初降咬着棒棒糖,很甜,但也不甜,和爸爸买的不一样,爸爸……去哪了?
两人注意到了小孩的情绪变化。
“阿霜一会儿晚饭想吃什么?”白纯试着转移初降的注意力。
但显然,并没有什么用,“都可以,就是没有爸爸的味道。”
见白纯没有成功转移初降的注意力,誊阁序擦药的力道大了些。一开始初降并没有叫,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直到后面,誊阁序用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才忍不住开口。
“啊!”初降泪眼婆娑的看着誊阁序,“序哥哥,疼。”
白纯瞪了他一眼,但也要感慨他这个方法有用。
誊阁序将消炎药放在桌子上,脱下手套扔到垃圾桶里。
“阿霜,你还记得向泽哥和你说过什么吗?”誊阁序神色认真。
“爸爸说,想要我无忧无虑的活着。”
“那你现在看看自己,你像是无忧无虑吗?”誊阁序问。
“不像。”初降低下了头。
“阿霜听话,”誊阁序摸了摸初降,然后拐了下他的鼻子,“现在就和之前一样,有人宠着阿霜,阿霜也要想之前一样,等向泽回来了,他肯定也会很开心。”
初降“嗯”了一声,和之前的失落不一样,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复活了过来。
白纯朝他露出了一个,干的不错的表情。
誊阁序回以,彼此彼此。
“对了。”
誊阁序看着已经带着初降出去的白纯,又冒出了一个脑袋,满脸问号,他有一种预感,这人嘴里说不出人话。
“你捡的那个人,我看对谁都唯唯诺诺,除了对你,你俩在一起了?”
誊阁序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最后他只感觉,自己几乎是用喉咙发出的一声:“滚!”
看着消失的白纯,誊阁序才感觉自己好受一点,但转头就不一定了。
他的身后站着自己捡的那个美少年,黑发黑眼,皮肤是病态的苍白,眼眸中是化不开的阴郁。
“你也不要我?”他的声音嘶哑,是捡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开口。
“不会,”誊阁序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我等你,治好病,好不好?”
他的那声“好”很小,但誊阁序依旧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