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修!”少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在看什么?”
少年站在他的身旁,也学着他的姿势,朝远处望,但很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什么,”林楚修挼了把少年的柔软的头发,“走吧,我们回家。”
“好!”
门口的风铃让开门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清脆。这次来的人是七人,三女四男。他们的神色各有不同,却还要强装着镇定。
“老板,我们想要几间房。”开口的是带头的那个女人,嘴里还叼着根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烟。
白纯连头都没抬一下:“107,207,208,307,要是在那边,别多拿,也不要想着去别的房间。”
他的话让几个人脸瞬间惨白,他们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为…为什么,不能去别的房间?”问话的是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人,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为什么,”白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试试?”
普通女人似是被他的眼神刺到了,连连后退。
直到一开始的领头女人开口,她才止住,更不敢在看白纯。
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男人开口,让白纯更相信了他的想法,“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有七个人,他给我们四间房,难道不就是想分散我们吗?!”
“张力!”领头女人开口了,“不该说的就不要说,我记得我在第一场就教过你!”
名叫张力的男人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老大,对不起,我这不是一着急就忘了吗?”
领头女人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是活不到那么久的,你要知道分寸!”
“李丽,”带着眼镜,长相有些斯文败类的男人开了口,“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分房?”
领头的女人叫李丽,她讲烟扔进了垃圾桶:“我一间,其余的你们自己分。”
他们叽叽喳喳的争论着不停,但白纯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将耳机那么一带,接着看自己的书。完全没有被他们影响。
众人讨论好了,领头的依旧是李丽:“老板,我们讨论好了,在这里住七天,多少钱?”
白纯摘下一只耳机,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脸露了出来。他的眼睛是碧蓝色的竖瞳,皮肤不是那种特别白,但看起来很健康,嘴唇是淡粉色的,头发也是罕见的莹白色,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染的。
“一间一晚150,四间600,七天4200。” 白纯的声音冷淡。
之前叫张力的那个男人绷不住了,直接开口喊道:“一晚你150!你抢劫呢!”
白纯白了他一眼:“爱住不住,我又没拦着你。”
眼看张力还想说,领头的李丽呵斥:“张力!你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张力敢怒不敢言,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才从喉腔中瓮声瓮气的发出:“对不起。”
“我是让你和我道歉吗!”李丽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去和他道歉!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
“对不起!刚刚是我的态度不对,我道歉!”说着他还给白纯鞠了一躬。
白纯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所以现在一晚200。”
“你!”
李丽拦着了张力,将钱放在了柜子上,“老板我想问问……”
“我不是老板,我只是来帮忙的。”白纯不急不慢的说。
“好好好,那小老板,我想问问,一个房间不可以住三个人吗?以及这里的卖棺材的在哪?”
白纯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规矩就是规矩,这里没有卖棺材的地方,在乱说话,全部滚出去!”
说完,他便什么不在回答,收好钱,而后自顾自得出了柜台,带着背包走出了大门。
“李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力有些着急的看着李丽。
“现在我们可以得到的消息是,一个房间只能住两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是不行的。这里没有卖棺材的地方,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导致卖棺材的地方不见。”
李丽的一大段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懵圈。
张力只感觉自己是真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的脑子不允许自己懂。
“李姐,能再说的明白一点吗?”普通女人问。
“黄蓉,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游戏了,你要学会自己思考,要是离开了我,你要怎么办?”李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林楚修!”白纯没了之前对那些人的冷淡。快步走到男人的身边,“我们回家?”
“嗯。”
林楚修牵着白纯的手,另一只手拿过背包背到自己身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纯皱着眉,语气不满到了极点,“那些人的话好多,而且还骂我!”
林楚修的身形微顿,语气不急不慢:“那你想怎么样?”
“我给他们提了价钱!”白纯面露微笑,“加到了200。”
“挺好。”林楚修说,“不想出去?”
白纯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林楚修带着他接着走,“我就是想问问,你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白纯一脸无所谓,“比起外面我更好奇,为什么总有人来这里,麻烦死了。”
“他们不止话多,死了之后,留下的血也很难清理。”白纯碎碎念念。
在两人一问一答的时间,很快就走回了家。
这是一栋独栋小洋房,三层,二层的位置有着一个阳台。
白纯最先飞奔进了客厅,鞋子被甩飞,赤着脚扑上了沙发。
林楚修在后面,将他的鞋子摆好,背包放在鞋柜上。
“想吃什么?”林楚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白纯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手里拿着书。
“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你确定?”林楚修问,“那我可就做海鲜大餐了!”
白纯:“……”
一秒,两秒,三秒。
“林楚修!!!”
这个音量可以说是掀翻屋顶。
厨房传来闷闷的笑声,白纯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脸被气的染上了绯红,怀里的抱枕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玻璃上。
两人闹了一会儿。
白纯从新坐回了沙发,他好像忘了什么?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想了。
李丽七人全部聚集在餐厅。
“李姐,现在怎么办?”黄蓉问。
“这……”
她刚发出一个音,餐厅的大门就被人猛的推开。进来的是个矮小的青年人,他背后拖着一个大他几倍餐车。
将餐车推到他们身边:“这是你们的午餐,一个小时后我来回收,让是让我看见有剩的,呵。”
他的那声“呵”的意味不明。
王超装壮着胆子看了眼餐车里的食物,就这一眼,差点给他送走!
“啊!!!”
王超从椅子上摔下,撑了半天也站不起来,只能换了个姿势,向餐厅外爬去。
就在他要爬出餐厅时,原本还安安静静的餐车,突然有黑水一样的东西疯狂冒出,直到快要挨到天花板才停下,它没有伤到其他人,而是有目标的朝王超扑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王超连发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黑水吞噬。
黑水迅速回到餐车中。
原本王超的位置,什么都没剩下,可以说是尸骨无存!
对于这一观点,所以人都打了个寒颤。
“不能离开餐厅。”宋河开口说,“王超原本已经离开了椅子,但是黑水并没有出来,但在王超快要离开餐厅时,黑水出现了。”
“那现在怎么办?”黄蓉焦急的问道。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李丽不止什么时候又抽起了烟,“一,我们将餐车里这些恶心的玩意吃下去。二,我们等,等刚刚人回来,不过他回来看见没有吃的东西会是什么反应,这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是给了两条路,但再坐的各位都理解,这两条路都不可能实现。
“过来吃饭。”
林楚修将最后的菜端上桌,脱去围裙。
“等等。”白纯咬着笔帽,声音闷闷。
“又在挑不好的地方了。”林楚修将下巴磕在他的发顶。
白纯闷闷的“嗯”了声,“它这个上文不接下文,好像在把我当傻逼。”
“行了行了,”林楚修双手托在他腋下,将人抱了起来,“别管他们了,先吃饭。”
白纯愤愤地咬着筷子:“他们就好像是在把我当傻子!上文不接下文的!怎么想的!我当时没教他们吗?!”
林楚修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别气别气,一会儿气坏了还得是自己。”
“我长得很幼?”
此话一出,林楚修直接被呛出了眼泪,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林楚修问到这个他就来气。白纯打开了那本书,将刚刚用红笔画横线的位置只给他看!
林楚修看了看这个形容,有看了看白纯,虽然但是,他真的也很想承认,但最终只能说了句,“还行。”
白纯震惊的看着他:“什么叫还行!?我就长得怎么幼吗?”
林楚修吃了口豆腐:“你去找找镜子,你看看你的脸再说。”
白纯不信邪的掏出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他摸了把自己的脸:“我觉得还行啊。”
林楚修:“……”
他叹了口气,捏着对方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你觉得我怎么样?”
男人面容清秀,鼻梁高挺,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眸,眼睫不算很长,却很浓密。
“成熟男人。”白纯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现在懂了吗?”林楚修问。
白纯:“……”
他懂了,他从十七岁开始,样貌就不在长,停留在了稚嫩又成熟的时候,样貌就算了,连身高都不在长了!
白纯狠狠的咬了口嘴里的肉,似是把它当成了林楚修。
“行了,”林楚修拍了拍他的头,“你明天要去城里?”
“可别,”白纯摆了摆手,“我不想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那也行,”林楚修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你多吃点,虽然也不会长高。”
一秒,两秒,三秒。
“林楚修!!!”
林楚修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白纯扔过来的东西。
“李姐,怎么办?真的没时间了。”黄蓉急的脸色通红。
李丽吐了口烟圈,神色恹恹:“我说了,就只有那两个办法,你刚刚不是看见了吗?”
黄蓉脸色惨白,是啊,她看见了的。她不自觉的开始掰手指,那个力道很大,大的想要将自己掰断一样。
刘孜抓住了她的手:“别真把自己掰断了,真的断了,为难的只有你自己。”
黄蓉想要反驳,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最后只能自己泄了气。
宋河的操作就很骚了,他站在餐厅的出口前,他不出去,但是他的脚总是有一下无一下的往外面探。
黑水被他来来回回的几下试探烦了,直接出了餐车,一大片的黑水在空中聚集,到最后形成了一段话——
你脑子有问题?
张力看到这段话,原本抑郁的心情直接一扫而空,“哈哈哈哈”的笑声在餐厅中旋转。
由此可以看出,黑水真的被气的不轻。
原本是七人,三女四男,但是刚刚死了一个王超,所以人数少了一个。原本的四个房间现在完全可以只需要三个。
原本和王超一个房间的是张力,因为王超死了,所以现在只能他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要是在外面他一个人一个房间,他真的很乐意接受,但这不是外面,所以他接受不了!
“李姐,那我怎么办?”张力现在又坐立难安了起来。
“你一个人住。”
“可是……”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死亡机制,盲目的选择只会升高死亡率。”李丽冷静的一段话把张力怼的哑口无言。
张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并没有人注意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