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很是感动地看着乖巧地缩在父亲怀中可爱的妹妹,心里充满了一种自我感动的精神。
好妹妹,不枉哥哥平日里对你这么好。
有墨兰这么关心他,就是挨三十板子又怎样?他心中豪气万丈,抬起了头,“打吧,是儿子做错了事情,自愿受罚!”
他这一举动倒是也让王若弗和盛纮都高看了他一眼,王若弗冷哼一声,“拖出去吧。”
林噙霜听着外面长枫的痛呼声,咬了咬牙。
盛纮安抚着担心哥哥的女儿,“乖,乖,墨儿不哭,你哥哥他是做错了事情才让人打他的。”
墨兰一张小脸哭唧唧的,小孩儿声音软的很,像是化不开的糖一样黏糊糊的,甜的很。
“那墨儿做错了事,爹爹也会这样打墨儿吗?”
盛纮哭笑不得,老父亲只得软着声音哄她,“墨儿若是做错了事情,当然也要受罚,只是爹爹当然不会打墨儿板子,也就是罚墨儿抄写经书便是了。”
“噢……”
墨兰把脸上的泪和鼻涕蹭到盛纮的衣袍上,漂亮的眼睛里黑黝黝的。
这件事情到底是在她年幼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影子,若是想要不挨板子,不被惩罚,那她就要得到最有地位的人的喜爱,若是在这府里,便是祖母和爹爹,他们会保护她的……
……
时光荏苒,几年弹指而过。
这些年里,卫小娘胎大难产,一尸两命,六姑娘明兰名义上寄养在老太太名下,收敛着自己的锋芒,韬光养晦。
盛纮也从扬州调任到了天子脚下的汴京,新官上任,不可谓不得意。
盛家是难得的清流之家,盛纮的官位虽不算高,但也是受人尊敬的。
就连齐国公府家的小公爷也来他们盛府念书,也算是他们的光荣。
只是王若弗总还是有些疑虑,长柏偏要邀请顾家二哥也来他们府上,可别把他们哥儿给带坏了。
学堂之上,庄学究抚着自己的白髯,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一本书。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秋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迹,守拙归园田。”
墨兰乖乖地执着笔,将学究说的都记在了本子上。
她小时候便是小仙童一般的好看,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更是出落的如同绝世美玉一般无瑕,她一眨眼又好似天边那一轮湿漉漉的圆月,氤氲着朦胧的色彩。
一旁的顾廷烨偷偷看着她,团了一个纸团扔了过去。
男子与女子是分开坐的,他这个动作未免过于显眼了。
齐衡皱着眉看他的动作,心里颇为不快。
顾廷烨也太不知男女之防了,墨兰妹妹这样乖巧可爱的性子,可别被他欺负了。
墨兰正写着字呢,后面突然感觉被砸了一下,她茫然地顺着力道看过去,就看到了顾廷烨大大的笑脸,他指了指那个纸团,示意她打开看看。
她气呼呼地鼓了鼓脸颊,白玉糕点一样的面皮看起来软软的,让人很想要捏一捏。
这个顾廷烨!
她悄悄瞧了一眼背着身子的学究,打开了那个纸条。
“墨兰妹妹,今日我带你去吃百味斋的蟹酿橙,你可要等我。”
她确实是有些想吃的,但是阿娘才告诉过她,切莫与他走得过近。
她为难地咬了咬唇瓣,水盈盈的眼睛往顾廷烨那边看了看,在他期待的视线下轻微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