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
李依听见王嘉尔熟悉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王嘉尔在她面前蹲下，“爷爷怎么样了？”
她木讷地摇了摇头，王嘉尔知道爷爷的情况不容乐观，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手掌突然让人感到很很安心。
人在感到宽慰时反而会掉眼泪，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她的膝盖上，融进牛仔裤的面料里，“王嘉尔…”
“我在呢。”
“爷爷以前是军人，再多的苦难都已经熬过来了…病痛拿他没有办法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不敢确定，直到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探寻地问他，“对不对？王嘉尔…你告诉我对不对？”
嘉尔抬起手背，一遍又一遍地帮她把眼泪擦去，“爷爷还没有看到你新准备的舞蹈呢，他怎么舍得离开呢，不哭了好不好？把眼睛都哭肿了，待会儿爷爷醒了，会心疼你的。”
李依赶紧用手背把控制不住的眼泪抹掉，王嘉尔摸了摸她的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如果爷爷醒了，一定会很想和你说话的，你要是饿坏了，没力气和他说怎么办？嗯？”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王嘉尔转头望向李邵礼，他没有说话，但默许了王嘉尔将她带走。
回程的路上，李依靠在嘉尔的肩头，嘉尔遮住她的眼睛，“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湿漉漉的睫毛忽闪着略过他的掌心，她闭上酸痛的眼睛，终于在他的怀里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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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把她抱回家里，客厅中央换上了新鲜的郁金香，他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替她盖上毯子，他起身准备去弄点吃的，却被她牢牢抓住。
李依在睡梦中喃喃了什么，王嘉尔没有听清，只是温柔地蹲下来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的脚踝上，袜子里鼓鼓囊囊的。
他想脱下她的袜子看看她伤口的情况，李依却在这时一缩脚，迷糊地睁开眼睛，王嘉尔又拿了一个抱枕让她靠着，“小依，我们到家了。”
她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怎么不送我回自己的公寓，我换件衣服就要回医院…”
王嘉尔拉住她，“先吃点东西好不好？还有你脚上的伤，让我看看怎么样了。”王嘉尔的提醒这才让她记起自己身上的痛，她捏了捏大腿，只觉得两条腿灌了铅一样重。
王嘉尔小心地拖起她的脚，Vicky的包扎技术太差，袜子下，大拇指上的纱布一圈圈绕起来，一个指头两个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你没伤着别的地方吧？”
李依看了嘉尔一眼，才掀起裤管，腿上、膝盖上多了好几处浅浅的淤青，嘉尔凝视着那大大小小的淤青，想起他似乎总是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刻缺席。
“我去给你煮点清淡的，等吃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好像是怕她拒绝似的，王嘉尔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爷爷，你要守夜的话，总得休息一会儿，别担心，晚上我不走了，陪着你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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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王嘉尔，他都没有接，他再次挂断电话望向终于在自己的劝说下喝了一口水的李依，索性关掉了手机。
他找出药箱，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又重新包好伤口，“吃点海鲜面怎么样，很快的。”
她点了点头，“嘉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我在呢。”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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