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板上吃龙虾的姜妍和Vicky在李依第N次摔倒后终于丢下手里的酒瓶,“小依!”Vicky跟触电似的从地板上弹起来,跑过去一看,发现她正捂着脚,直冒冷汗。
“我靠!”看到薄薄的袜子里隐隐渗出红色的痕迹,Vicky忍不住嘶了一声,“指甲劈了?姜姜姐,药箱在哪啊?”
看着她起伏的胸口,Vicky用屁股都能想到该有多痛,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喘着粗气拉住她,紧紧闭了一下眼,手一撑地便单脚站了起来。
“md,你还练呢?”
李依扶着把杆重新调整好呼吸,重新仰起头时,受伤的脚已经绷紧了脚背,姜姜捏了捏Vicky的肩摇了摇头,“从小就是这个驴脾气,我去找药箱。”
从小和李依一起长大的Vicky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只能龇牙咧嘴地看着那只受伤的脚倔强地在地板上跳出一个又一个舞蹈动作,然后心疼地满眼泪花,“小依,我都替你痛了,呜呜呜。”
她想起李依发着高烧却也只是忍着,随手贴了一个退烧贴就继续练舞的那一年,起初Vicky还以为姐妹这“要做就做最好”的想法是受她父亲的影响,后来才明白,她就是单纯地热爱舞台。
和姜妍学舞的孩子里,她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甚至一开始能上姜妍的课,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是靠着父亲“走后门”。
在同龄的孩子都已经拿出作品在各类赛事上斩获奖项的时候,她还是那么默默无闻。
于是有一天,十五岁的Vicky终于忍不住对着她说道,“艺术这种事,碰到有天赋的好像真的没办法哈…”
原本趴在地板上的李依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睁开了眼睛,汗水顺着她垂下来的睫毛流进她不甘心的眸中,涩得人鼻子一酸,「谁说的。」
所以,当原本聚焦着别人的聚光灯打在十七岁的李依身上的时候,最先哭出来的不是她,反倒是Vicky。
Vicky从来没有见过李依哭,只有那一天,握着那块奖牌,两个女孩抱头哭了一晚,「你哭什么啊!把我也弄哭了。」
“你他娘的终于出息了…”
「去你的。」
……
Vicky轻轻捏着李依的肩,“小依…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别再练了。”
……
「小剧场」
十九岁的王嘉尔躺在练习生宿舍的硬板床上数着秒针。十二点,他迎来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往年生日都是和父母一起过的,然而这几年只有他自己,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生活,但是今天的他格外难过,因为刚才在节目里,节目组骗他说母亲来韩国看他。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弄湿了枕头,害怕吵醒队友,他跑出宿舍,打开舞蹈房的灯,他决定化泪水为汗水。
一点。
妈妈给他打来电话。
“嘉嘉,二十岁生日快乐。”
爸爸坐在一旁,帮他点燃了二十岁的生日蜡烛。“儿子,许愿吧。”
那就许下,父母身体健康的愿望吧。
都说生日可以许三个愿望,希望以后在节目里可以少翻些跟头,因为他常常会在节目之后感到腰酸背痛。
那就希望,他能真的创造历史。
听着父母为自己唱生日歌,王嘉尔把脸埋进膝盖,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的,也是会很脆弱地流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