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尔捧着鞋盒在舞蹈房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姜妍从里面出来，看到他手里的盒子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慢慢聊。”
李依正赤脚扶着把杆站在镜子前，她把长发全都盘了上去，看上去比过去精神了很多，“你要给我什么？”
他把鞋盒递到她面前，她马上就明白了，“是舞鞋吗？”
“嗯，马上就是新年了，你愿意收下这份新年礼物吗。”
她打开鞋盒，纯白的舞鞋静静地躺在一片羽毛之中，看起来高贵而优雅，正在等待它们的主人穿上它，跳一支最美的舞。
“我已经…很久没有穿舞鞋了。”
王嘉尔把盒子里的舞鞋拿出来，“既然这样，让我帮你穿吧。”
他蹲下来轻轻托起她的脚，精心设计的舞鞋不大也不小，柔软的材质即使穿很久也不会磨脚，他帮她把丝带绑好，“怎么样？合脚吗。”
她静静看着蹲在地上的王嘉尔，“谢谢你。”
“干嘛这么客气，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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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遮住天边的最后一朵白云，将天空染成绛紫色，李依拢了拢围巾，跟在王嘉尔身后走出剧院，“你想吃什么？”
“我知道有条小巷的炸酱面还不错。”
“那走吧。”
胡同里的小吃店一家连着一家，夜晚的天气比白天更冷，王嘉尔把自己的手套脱给李依，她正站在一家卖糖葫芦的店面前，眨着眼睛盯着大叔用糯米纸把糖葫芦包好放进展示柜里。
“想吃一串吗？”
她狡黠地朝他笑了笑，“嗯。”
王嘉尔向老板要了两串，李依拉住他，“老板，一串就够了。”
老板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们，“扫那里。”
王嘉尔付好钱把糖葫芦递给李依，谁知她只是笑着抓住他的手，把糖葫芦推向他嘴边，“你先尝尝。”
他想也没想，一口咬下第一颗山楂，冰糖在嘴里融化，原本还挺甜蜜蜜的，直到他开始咀嚼里面的山楂，王嘉尔的脸色骤变，整个五官都酸得拧到了一起。
李依捂着嘴笑得人仰马翻，就连店铺后站着的老板也没忍住看着两个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
“你zhao就zi道是不是…”
“小伙子，喜欢就赶紧追啊，叔都看得急死了。”
老板的话一时让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远处的天边有烟花升上高空，他们被响声吸引，于是一起抬起头，“哎哟，这大烟花真好看，小姑娘，叔这里也有几根，拿去跟你男朋友放吧。”
热情的老板硬是塞给李依一盒仙女棒，还东翻西找递了盒火柴给她，“大叔，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谢谢您了。”
他拍了拍李依的手，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妻子的照片，“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这个嘛。”
“那多谢您了。”她转头晃了晃手里的仙女棒，朝还在吃酸掉牙糖葫芦的王嘉尔炫耀，“走吧，我请你吃炸酱面。”
他们并肩走过胡同，在寒风中，火柴的火焰几度被吹灭，王嘉尔停下来用手护住火焰，看她点燃仙女棒，“wuhu～”她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双手上下挥动着，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烦恼的孩子。
等到手里的仙女棒全都熄灭，她转过头，“王嘉尔。”
“嗯？”
“新年快乐。”
在她身后，是升起的、绚烂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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