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y无奈地托着腮帮子看着李依忙前忙后，她找出一只旧花瓶，清洗干净以后换上水，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把郁金香一支一支插进花瓶里。
“你啊……快来吃饭。”
她把花瓶轻轻推向茶几中央，刚想起身却感到膝盖处一阵酸痛，她捂住膝盖，“嘶……”
Vicky一下就从餐椅上跳了起来，“怎么了？这几天太冷了是不是？”她一脸担忧，“药膏放哪了？我去给你拿。”
“在储物间的药箱里。”
Vicky在储物间的柜子顶上找到药箱，她无意间瞥见橱柜边的角落里放着的木箱，箱子没有上锁，她觉得很是眼熟。
耐不住好奇，她打开木箱看了一眼。
箱子里只放了一双舞鞋，通过鞋底的磨损程度，Vicky认出那是李依训练时穿的备用舞鞋，她叹了口气，合上木箱。
她拎起药箱回到客厅，把药膏递给李依，“谢啦。”
“不用谢。”Vicky在她身边坐下，“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比赛？”
李依涂抹药膏的手一滞，抬起头看向双手抱胸的Vicky。
“我看到那双鞋子了。”
“不是为了比赛。”她放下药膏，“我只是…我只是在离开以后才发现，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放弃舞台。”
“你……”Vicky吸了口气，“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她摇摇头，看向压在花瓶底下的明信片，“我知道所有的人都会阻止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猜到我回来的原因。”
李依从地毯上站起来，“好啦，你别担心我了，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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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节目录制马上就要开始，发型师给王嘉尔喷好发胶，替他整理好头发，看到他终于把手里的玩偶吊坠摆弄好，挂上了背包，“嘉尔，你怎么还有这么破的玩具啊。”
他宝贝似的把拿着话筒的巴斯光年玩偶擦得发亮，“它原来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是我没有珍惜。”
……
2022年6月，那天发生了什么，当事人或许早已记不清了，但王嘉尔清楚地记得，就是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她。
“你的梦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所以排到最后一个才是我？”
「王嘉尔，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啊？」
“我幼稚？你对未来的规划里，有过我吗。”
问句变成了陈述句，李依哑口无言，只能沉默地扭过头不看他。
“那我明白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在大杨和张权不知所措中砰得关上车门，“嘉尔怎么生这么大气…”
回到住所，床头的巴斯光年最先遭殃，在无尽的失望和愤怒中，王嘉尔终于举起那个玩偶，将它砸得粉碎。
什么和我一起陪着你。
一切都是骗人的。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会拿起手机，那该死的女人竟然一条关心的消息也没有，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他一样。
他在沉默中听见门口的敲门声，满心欢喜地去开门，却是拎着盒饭来看他的张权。
“Joann的航班都起飞了，你还在这干嘛呢？”
“她走了？”
“她的演出是明天下午，今天不走就迟到了。”
张权看着一口饭也不愿意动的王嘉尔连声叹气，终于忍不住骂到，“bro，你和她就是太像了，换做是你，今天难道会选择为她留下来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般打醒了王嘉尔。
比赛、生日、圣诞节…总是她在等他。
「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来。」
「没关系，生日嘛，年年都会有的，明年你会陪我一起过的，对吧？」
「如果我找到了最好看的圣诞树呢，我可以许愿你会在我身边吗。」
“对不起…”
……
他抓起皮衣冲出大门，电话在几次忙音以后终于被接通，她的声音很冷静，好像是在无数次被消磨耐心后下定了决心。
“你在…”
「王嘉尔，我不想再等你了。」
嘟嘟嘟——
他企图把摔得粉碎的巴斯光年拼凑回去，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玩偶上的裂缝都没办法弥补。
……
“那你之后可得好好保存啊。”发型师笑着把吹风机收回工作箱。
“嗯。”
叮咚——
上台前的最后五分钟，收到短信的王嘉尔拿起手机，他突然从化妆间的座椅上弹起，反复关掉手机又解锁，好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熟悉的头像边多了一个红色气泡，他的呼吸一滞，“我们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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