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你这多少天儿没睡觉啊，黑眼圈大成这样？”
“姜姜姐，哪有那么夸张啊。”
姜妍把她拉到镜子前，“你自己瞅瞅镜子。”
二人说话间，舞团的新人舞者推门进来，姜妍指着李依眼下的乌青，正企图忽悠她试用新买的遮瑕。
“李老师！真的是您吗？”
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措手不及的李依看了一眼姜妍，姜妍笑着挽住新人舞者的胳膊，“这是我的新学生，这丫头可喜欢你了。”
“是真的！李老师，我真的很喜欢您，您的《青花悬想》真是太棒了，每次练舞觉得累的时候，我都会看您的舞蹈视频，您一直是我的目标！”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的，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同门师妹呢。”
“那我可不敢当，对了，李老师，您后来怎么就突然不跳舞了？我和我的好几个同学都觉得真的很可惜…”
姜妍用余光捕捉到了李依眼底一闪而过的、隐藏的极好的落寞，“咳咳…”
对一个那么优秀的舞者来说，突然阔别舞台一定是发生了某种不可逆的事情，女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欲道歉时，听见李依轻描淡写地说道，“受了点伤，不适合跳舞了。”
“我…对不…”
“说起来，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演出吧？”
“是…”
“那你可要加油啊，我可是听某人说自己的得意学生是我的超级粉丝啊。”
女生这才打起精神，“这么说…您是为我而来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
“江雪！”
“那就加油吧，小雪，让他们记住你的名字。”
/
演出正式开始，闪耀的聚光灯打下来，舞台中央，是更年轻漂亮的舞者。
“很想上去吧？”姜妍一仰下巴，“她可是我现在最满意的学生，练起舞来跟玩命儿似的，你觉得她像不像那时候的你？”
“她比我年轻这么多，未来的路只会比我更光明，像我？”李依摇了摇头，看向脚尖，自嘲一笑，“不是什么好事。”
“这届桃李杯马上就开始了，你当时要不是受了伤，那年的冠军就是你的了，我说，你是不是就差这一个奖杯了？”
“已经不重要了。”她换上戏谑地笑容，“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年的冠军不还是你的学生吗？”
姜妍摇摇头，“小雪很有天赋，但毕竟是个新人。”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你想不到？”
她想起剧院长廊里挂着的那些照片，一直以来，只有当下最优秀、最备受瞩目的舞者才有资格占据那面墙壁。
她笑了一下，“高雅诗…拭目以待。”
/
“李先生，我们进到郁金香了，需要给您送过去吗？”
“嗯，帮我包得好看一点吧。”
王嘉尔在书桌前坐下，拆开新买的明信片的包装，挑了一支金色的签字笔，他抿着嘴，在卡片上画下一个小小的图案。
他走出工作室，找到工作人员，“小徐，帮我把卡片和待会儿会送来的花送到这个地址，记得，不要写明是我送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