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洗了把脸，抱着Ruby缩进沙发里，“Ruby，你想不想看电影啊。”
“汪？”
她关掉客厅的顶灯，找了一部评分还算可以的动画片，片头还没有结束，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个没完。
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她眉头一皱把电话挂断，把手机翻过来扣在茶几上，却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的毅力，在手机快要因为震动掉下茶几前，她终于接起电话。
“喂？请问您是…”
“是我，王…”
听到熟悉的女声，李依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意识到对方还会继续电话轰炸，她索性关掉手机，“不理她，看我们的。”
高雅诗咒骂了一声，宴会的宾客都三三两两地散去，在她最后一次询问王嘉尔的下落无果后，她只能失望地坐上商务车，赶回酒店休息。
大杨挠了挠脑门，欲哭无泪，“我的宝贝嘉尔…你去哪了。”
动画片自动播放了半个小时，快要睡着的李依被Ruby拱醒，小狗咬着她的衣服拉链，又扭头往门口看。
敲门声逐渐清晰，“都快十二点了，谁啊…”想起刚才的电话，她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以为是高雅诗上门寻仇了，“她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李依极不情愿地披上沙发上的披肩，走到门口去查看监视器。
“王嘉尔…”
那一秒，她感到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在倒流一般，心跳加速，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关掉监视器，背靠着小门掐了自己一把，好验证这不是梦。
Ruby歪着脑袋看着她慌乱的举动，“汪汪！”
“Ruby！嘘！”
小狗的叫声告诉一门之隔的王嘉尔，她现在就在里面，他接着酒劲，用力地叩响大门。
李依颤抖着手再次打开监视器，他的胡茬没有刮干净，头发也乱乱的，一双眼睛无辜又落寞地通过监视器看着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究竟要不要开门，直到终于从他突然出现的震惊中缓过来，才发现他竟然在仅仅只有3、4度的夜里，只穿了一件看上去十分单薄的毛衣。
她的睫毛一垂，向下转动了把手。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已经站不稳的王嘉尔从门外倒进来，一把揽住她的脖子，李依托不动他，被带着一起瘫坐在地上，他自顾自地在她耳边说起了话，吹了她一脸酒气。
“你发什么疯啊？”
李依抓住他的肩，用力去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她挣扎着摸到王嘉尔毛衣背后的水渍，像是雪花融化后留下的冰水。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起来。”
“Stay with me. Please...”
他颤抖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Why leave me when you said you would stay.”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滚烫的液体失控地落进她的锁骨，她侧过脸，眼泪早已将他的长睫毛打湿，他看上去疲惫又无助。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在…”
李依一咬牙，艰难地把他从地上扶到沙发上躺下，刚想起身去拿毛巾，却被他紧紧环在怀里。
这一次，她没有试图挣脱，静静地靠在他肩上，分辨他的一字一句。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有那么多的事，我都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很微弱，环腰的手一松，她这才支起身，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王嘉尔，他抬手摸到她的发丝，“我回来了，和我说说话吧。”
他闭上眼，静静地在沙发上睡去。
李依感到一阵鼻酸，一滴眼泪划过他的眼角，和他的汇成一颗，融进黑色的沙发里。
李依坐起来，捋了捋头发，调高空调的温度，她匆匆走进浴室接热水，回到客厅轻轻地替嘉尔擦拭脸颊边的泪痕和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脖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了。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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