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之南用从小侄子襁褓中发现的银票在另一个镇上买了一座房,请了两个老妈子照着孩子,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孩子被欺负,他就对外称那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则四处学武,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哥嫂一哈报仇。
他花了十五年,终于得偿所愿,不仅将邪教除尽为哥嫂一家报了仇,还为天下百姓除了害。
十八年后
“铭儿,跟爹回去。”
烟花雨巷中,楚之南拦住正要走进秦楼楚馆的楚铭。
“爹?我小时候你不管我,我长大了,不要人管了你要是关心起来了!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楚铭甩开他的手,兀自走了进去。
楚之南愣了一下,三年来,他一直在弥补这么多年对楚铭的亏欠,可亏欠了就是亏欠了,怎么也弥补不回来,所以楚铭也一直不肯原谅他。
每每听到这类的话他还是会感到心疼和愧疚。
回过神来,楚之南又想去将楚铭带回去,却被突然出现人挡住了去路。
楚之南:“阁下跟了我三天了,到底想做什么?”
“你忘了,三年前我们见过的。”
对方很是轻佻地用扇子挑了挑他的下巴,那风流的姿态很快就让楚之南想起来了。
三年前,他追杀邪教头目时险些不敌,关键时刻这个男人冒出来帮了他一把,只是打斗间总是往他身上碰,行径极为下流,后来他花了三天才将人甩掉。
没想到如今又被找到了。
“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楚之南眉头一皱,拍开下巴上的扇子有些抵抗地说。
萧绥也不恼,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左手上,“你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楚大侠?”
楚之南这么多年一心只想报仇,除了邪教之事其余的是一点也不曾了解过,是以此时他还不明白萧绥是什么意思。
看到楚之南眼里的迷茫,萧绥笑了,“之南,没想到你看起来也不小了,也在江湖游荡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单纯!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着,萧绥的声音越来越低,楚之南甚至不知道他最后那一句说了什么。
楚之南也不欲再理会他,今日也没拦住楚铭,他转身欲走却又被拉住了手腕,一个身影凑近,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他唇上。
“!”
楚之南一掌将人拍开,情急之下还带了几分内力。
萧绥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说了句:“楚之南你记好了,我叫萧绥,我还会来找你的。”
楚之南狠狠擦了擦嘴,他活了三十三年,不可能不懂萧绥是什么意思,之前他完全是没想到有这么个事,否则,在萧绥拉住他的那一刻他就挥掌过去了。
楚之南羞愤地转身离开,未曾注意到楚铭就站在二楼的窗边将这出戏看了个全程,窗边的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待楚铭离去,楼里的姑娘看着裂开的窗框,又惊又怕。
“格妈妈,这位爷究竟是什么人啊?每·次来给一大笔银子啥也不干,就坐在这房间一个人看着窗外,这次还干脆把这窗户给弄烂了!”
格妈妈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子:“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家有银子来咱们这里看风景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妈妈,要我看呀,绿笯就是恼火那些银子进不了她的腰包,又看那爷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想勾搭人家!”
姑娘们都笑了起来,绿笯羞恼地吹了一下那姑娘,“紫衣!你乱说些什么呢!”
看着姑娘们笑笑闹闹的,格妈妈也笑了,她叮嘱道:“你们可千万别去招惹人家,依我看,那位爷多半是不好你们这口的,而且已经有心上人了。”
姑娘们一听就明白格妈妈是什么意思了,纷纷都歇了自己那份心,只是心里还不免有些惋惜。
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却偏偏是个断袖,实在是太可惜了。
自那日从那是非之地回来之后,楚之南已经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没见到过楚铭的身影了,以前从没有过这样半月不见人的情况。
只是楚之南多年来一心学武,也没结交什么朋友,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找人。
这天,镇江河口举办了一场船上的比武大赛,楚之南从这路过,本无意参与,只是在他即将走过时,一眼瞥见了船上那个正在打斗的身影,正是他找寻多日的楚铭。
楚之南心里一紧,楚铭什么时候会武了?
楚之南挤到河岸边上,清楚的看到楚铭的一招一式皆是有门有路的,不像那种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岸上的楚之南发现了楚铭,船上的楚铭也发现了楚之南,还有紧贴在楚之南身上的那个男人,那天在楚楼外吻了他的男人!
与楚铭对战的男人感受到楚铭越来越强劲的力道,惊讶地说:“哇!不是吧大哥,比武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啊!”
很快,男人被打下船,另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飞身上船。
壮汉虽然满脸刀疤,看起来却像一个老实人,按理来说按照上一轮楚铭的能力来说楚之南应该不需要过于担心,可是他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恰好,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那是熊兵,以阴狠毒辣著称,虽然长得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但实际本人最会耍阴招,最近出现的江湖人物。”
发现是萧绥,楚之南只关心他说的话,也顾不得他是断袖的事,拉住他的手臂就问:“可以让这场比赛停下来吗?”
“江湖有江湖规矩,镇江河口的船上比武要用这种近乎车轮战的方式选出这段时间来镇江附近最厉害的人,是绝不可能停下的。而且,就算举办比赛的人肯停下,比武的也不一定愿意。”
“他们来者不拒吗,熊兵这种耍阴招的人也可以参加?”
“来者不拒,甚至不需要报名,随时来随时参加,再说,其实会耍阴招也是一种本事,为什么不能用呢?有些人想耍还不一定有那个能力。”
“......”
萧绥所得确实没错,耍阴招也是一种本事,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
那边正对抗熊兵的楚铭见两人聊得愈发“欢快”,气息逐渐紊乱,出的招式也渐渐失了章法。
“真的没有办法停下比赛吗?”
眼见楚铭渐渐力不从心,楚之南愈发着急。
“没办法。”
萧绥的话音随着一道落水声停下,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
“打了这么多天,还以为他能坚持到最后呢,没想到也挡不住熊兵的阴招。
”看到了吗,他刚才都吐血了。“
”......“
那一瞬间,楚之南感觉自己身体都僵硬了,眼见水面泛起的波纹就要消失不见,他立刻跳了下去,萧绥都没来得及反应,楚之南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