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为温和的声音传出,但语气中却带了些许不快,“你做过什么事难不成还要我来向你重新陈述?”
经对方这么一说,卫朝雨倒还真不知道,只一声匆匆询问一句,“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妥的事,能经你如此在意?”
对方听她这一副风轻云淡,似是丝毫想不起的模样,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卫朝雨,你有本事就别来见我?”
眼看着对方不仅要她走,连带着她的姓名都轻易说出,全然就是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她便更加心急,伸手就要攥住对方,“你既是如此了解我,就更该让我进去,我们有话慢慢聊。你不告诉我,我又如何知晓我犯了什么错事?你这般行事,实在不光明磊落!”
这一番不光明磊落的论调刚出,门里的人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还敢跟我说我不光明磊落?卫朝雨,你最好检讨检讨你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自己做的事没一件能说的,竟还一字一句说别人不光明磊落?”
饶是门内之人骂的凶残,却不见有半点要打开这门的意思,倒着实让卫朝雨摸不着头脑。
她便有如此可怕,愣是让对方骂死了她也不肯开门?
手指攥紧,一想起自己于街上那副人人喊打的局面,心中更忍不住收拢,竟险些将自己判定为那为人不干不净,性情卑劣至极的人。
不论如何,也不该因旁人的论断而轻易否定自己。
卫朝雨紧闭双眼,一心一意只想着定要将人拽出来,好歹也得问个究竟。
“实不相瞒,自我醒来之后我便什么也不记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倘若假话被揭穿的可能性极大,讲真话该会被信吧。
“你又开始胡诌,这全县上下谁人不知?你的话若可信,这村中便没有恶人可言。”他气哼哼一句,“若说这全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便是全镇最大的恶人。”
若言其他便也罢了,如今又说她是恶人,还是全镇上下最大的恶人。她有见过全镇上下最大的恶人被人如此追打而毫不还手的吗?
且不说她如今失去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乃是县太爷老娘一事。只说自己孤苦无依,如今不过是来问个路罢了,至于如此暴戾,一心一意只想着要驱逐自己吗?
许是心中感受到的一点熟稔的关系,卫朝雨便在他门口哭了起来。
对方又气又怨,从语气中都能听到他的尴尬,“好个卫朝雨,你竟然还哭。你这是要哭什么?你又有什么好哭的?”
他不免委屈,“你还哭?还哭?该哭的明明是我!平白无故的竟就被你看上了。若说惨也该是我最惨,如今你这般倒像是我平白委屈了你一般!”
气哼哼一句,但终还是狠不下心来,“罢了罢了,也真是怕了你了!”
终还是只留下这么一句,犹豫再三,还是将门给打开,只怕同往日一般,又迎上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