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不住的往后退,并且拉着我的衣角,也不知是夏天的燥热还是紧张,汗水沁湿了她的白衬衫。回头看去,她着急的这副面容倒是让我瞬间欲火焚烧。
我只是回头傻笑着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笑,但是前一秒还紧张的她,看到我这般,瞬间拍了我几下,问我“你笑什么?!”我没有理她,然后换了一副表情转过头去,看着眼前这骷髅。
说实话,也很奇怪,我似乎很享受特殊氛围下的也是气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受,就是当你置身于某一个事物或者景象的时候,会享受这一刹那,以至于忘记时间、乃至周围的东西。
我没有听清排骨的只言片字,也没有注意到兰兰后来对我说什么,当我回过神来,左边已经开始陆续围起了人群。当这个排骨兵越来越慌的时候,竟然一把将花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掏出了一个两三寸长的折叠匕首。他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唯一好事,就是看热闹的人瞬间少了很多,但我仔细一看不是少了,而是向后退了退,他们似乎也很期待我被扎。
后来我因为这个小匕首,落下了永久的残废,然后兰兰重新和排骨走在了一起……才怪!一直看热闹长大的我,还是第一次因为女生有人和我起了争执,这种机会我哪能放过!我从未想过当什么护花使者,而且与兰兰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我更希望的是在她未来的人生上,不会出现我的影子,甚至完全忘记。但此刻,我的确想给她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我很清楚让一个人克服恐惧的办法,便是当其面将那个恐惧“消除”或者“摧毁”,而让人恐惧的办法,就是一旦对方有丝毫松懈,就要竭尽全力的施压。所以,我此刻决定要做的事情,是让兰兰“彻底克服”眼前这个排骨。
由于从小受了三年虐待,所以我很清楚,人心里的许多疙瘩,不是一言一行便可以解开的,必须要彻底的、真实的、消除掉。
排骨兵拿的那个小折叠匕首,就连我朋友的小弟看到,都觉得是过时货,充其量这种玩具给花松松土还好,想对付人,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而且令我失望的是;这个排骨兵自从掏出来他的小玩具之后,显然自己先慌了,这让我有些担心;因为看热闹的人有点多,而且感觉看他瞳孔这般不定,大致是吸了之后才出来的。
我高中的时候,一个朋友的小弟就是因为在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后,在情绪极不稳定的状态下,砍伤许多人,事后跳楼但没如愿,判了无期。
所以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更担心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笑着脸的路人,而不是自己和兰兰。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排骨兵说道:“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吧?后面有个餐馆,我其实和……兰兰,并不熟!真的!我特别怂!”反正连忽悠带骗的同时,我感受到了腰子处,兰兰不停的掐我。我连忙回头眼神示意她“别闹”,并且对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喊道:“你们有毛病啊?!和你们有鸡毛关系?!赶紧滚!”我留意到,突如其来的大吼,不止吓退了人群,连排骨兵也吓了一跳,所以我断定,他绝对是“飞大”了,所以我才确定他比我想的要危险的多。
我不会说因为打架;我腰脊骨被棒球棍打过,右脚脚踝也是,膝盖也是,并且裂开了,腿被匕首刺过,身体前后也有几处划痕。我知道青年甚至成年斗殴基本不会立案,也知道人最脆弱的是下巴和膝盖,打架最容易出问题的是脾,但凡打架去医院鉴定,最低就是轻微脑震荡等等“常识”,目的只想告诉你一点;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要负责任,哪怕用自己的命。迄今为止没出过大事是我运气好,而且这些伤没有一处是小学留下的,而且远没有比小学留下的那种伤害危害大。这些事情我的父母也许连想都不敢想,但我在高中到大学这些年,都干了,有的是迫不得已,有的只是迫不得已。
而且,我很确定眼前这个排骨兵也许连架都没打过,但他也许看到过“别人打架”。
等到人们被我忽悠快散开的时候,我也带着他往小餐馆走,兰兰则是在我前面,时不时回头望一望那个排骨兵。
正当人烟越发稀少的时候,好巧不巧,我的一个学弟“阿宽”出现了。
阿宽很斯文白净,和我差不多。而且对于学习之外的事情很感兴趣,和我也差不多。从大一开始便自己做一些副业,这个和我也差不多……
阿宽的家庭比我家庭好上一些,他和我岁数也就差两三个月,由于留级,便成了我的学弟。
阿宽痴迷挣钱,已经快到了“魔怔”的程度。在那个代购还没太成型的年代,他就一直在做球鞋和文玩的小生意,基本上一个月可以有个七八千的纯利润。
后来阿宽和我一起做策划、中介,并且许多货源是从我的朋友那里介绍给他的,所以直到他结婚后很久,我们还是会打个电话聊聊天。再之后他父母相继去世,一家三口搬到国外,就没再联系过了。
阿宽胆子并不大,中规中矩,但由于独有的那种韧性以及对目的的明确,使得他身边总是有一群同学。后来他正式做代购之后,半数以上的员工,也都是他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