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从刚刚那人破开的窗口跟出去,循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进了森林中。对方明显很熟悉森林的分布,带着赛诺在里面绕了好几圈,眼看着面前不断重复的景象,赛诺停下了脚步,微微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哪怕没有正眼瞧见,他也依旧能够确定,那人绝对是提纳里。不说在酒馆时那敏锐的听觉,就是这样的身手和和对森林的熟悉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看来最后,还是要去一次禅那园。
再次进入禅那园,天边太阳才初展光芒,与四周无尽的黑暗相比是那样的渺小,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跌入深渊的怀抱。赛诺回到之前的那间屋室中,不出意料地发现,那盆帕蒂沙兰被人动过了。他直直向那里走去,将帕蒂沙兰拽起,下方的地板也连同着一块掀开,露出了一条深邃的甬道。
是假花吗……
赛诺放下手中的帕蒂沙兰,随后顺着台阶向下走去。
嘀嗒。
几滴水珠从上方落下,打在台阶上。甬道中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依稀发出些光亮。一级,两级……
大概走了有一百级后眼前景象忽的发生了变化:这是一间大概50平米的房间,洁白的墙面上贴满了画有人体结构的示意图凌乱的稿件随意地堆在地上,像是铺了层地毯。正中央是一个长桌,提纳里背对着他在收拾着什么。他真的消瘦了好多,整个人都缩水了一圈,那条平时保养得很好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如今也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看上去十分枯燥。
“提纳里。”
赛诺叫了他一声,提纳里明显动作一顿。
“大风纪官,这是要来逮捕我这个通缉犯吗?”
他转过身,面容有些憔悴,明显是很久没有合眼了,声音也显得格外沙哑。
“之前在教令院用留影机拍到的人影是你吗?”
这是个很明显的答案,但是赛诺还是不想相信。他看着提纳里,希望能得到他的否认。
“是我。怎么,大风纪官不应该早就猜到了吗?”
提纳里往前走了几步,那种淡淡的疏远感令赛诺不由一阵心痛。
“你知不知道盗窃、交易教令院机密档案要判多久的罪?你是想像阿扎尔一样被放逐到某个角落还是想一辈子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
赛诺很气,气到思维都开始有些混乱了。为什么提纳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什么会盗取有关那场仿生人实验的数据,为什么会成为他的审判对象。然而,提纳里不想给他思考时间。
“我知道,但我可没说我要被抓或者是放逐。”
在赛诺晃神之际,提纳里已经使出了识果种雷,同时三发花筥箭先后穿过迷雾射向了他。赛诺连忙召出赤沙之杖挡在前方,强烈的冲击感使他不由向后退去。
“等等……”
话音未落,六发缠滕箭已经到了眼前,赛诺明白提纳里这是动了真格了,于是化身启途誓使想用赤沙之杖硬接,却不料这缠滕箭竟突然散开,再次朝他的四面八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