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打台上扇开扇子,一双眼睛狡黠地看着太下等着下音的观众,卖足了关子,吊得台下人七上八下,纷纷等着他继续,这才说下去:"国公府世代英烈,前有阮大公子自愿为国捐躯,独自一人镇压边塞,惹得虎视眈眈的匈奴不敢靠近;后有阮二公子庙堂之上为君分忧,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当真为民的好官啊,可惜可惜……"
台下有人坐不住了,起身叫嚷道:"老头,可别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吊足了胃口!"
"哎哎,莫恼莫恼,老汉我只是做个铺垫,"说书人本来一副幸与之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前头两个公子都是顶好顶好的人物,当称的上大丈夫当如是也,可惜这阮家老三,却是个顶真的纨绔子弟,若只是纨绔倒罢了,还横行霸道,当真没有前头两个哥哥半分美德。"
"这阮家老三竟是个混账?"一人掩嘴不可置信。"我前日上街看他掀开帘子一瞧,当真是个真真正正的妙人,那唇,那眼,哎呦那样貌,可真算的上是……"
这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自己的词汇太过匮乏,无法描述出他的千分之一。
这时大门突然被踹开,一人突然走了进来,他一身锦衣华服,腰间佩戴溶脂一般的白玉,一看就非富即贵。走到明面上来,众人看清他的容貌,顿时息声。
那人样貌宛若浇灌到汁底的海棠,满脸艳色,眼角微有红晕,衬得他越发妩媚。薄情的唇,宛若柳梢一般的眉,处处限时出风情来,倒比天下第一美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众人全都沉浸在他的貌美里,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阮千秋看着那几个在背后乱嚼他舌根的人,漂亮的眉眼里显出几分憎恶。"什么不知死活的玩意也配在背后议论我家的事,谈论当今世家的事不要命了吗?!"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下跪求饶。尤其是说书先生,此刻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裳,万想不到这活阎王今日怎么来了此处,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来人,拖下去送到衙门里,说是我的意思,好好招待他们一番。"阮千秋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丝丝恶意,像是在期待他们的求饶。
众人鬼哭狼嚎地被拖了下去,其中一人哭骂道:"我一句话都没讲,缘何无故遭这牢狱之灾!""要怨就怨你,撞上爷!"阮千秋笑了几声,大步踏上台阶,走向那最高层。
"在这京城,爷才是规矩,一切惹爷不开心的,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