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扎西德勒〗Day5：关越x真恩

真恩

被噩梦惊醒的凌晨，天还未亮，连影子都融进这场黑夜里。轻手轻脚地爬起，像做贼似的离开房间，除了关门时上锁的声音，没闹出半点声响。

去往酒店前台咨询过后借了厨房大展拳脚，只是忙活了个把小时也不得几盘好菜，反而还浪费了好些个食材。真恩端着为数不多的成品来到提早约定的房间摆放桌面等候。

关越

旅行已经开始倒计时，此时再回到北京，又将是新的一个季度，关越也又要开始为新的指标而挣扎。他很快将会毕业，将会离开学校这个短暂地收留过他的港湾。而西藏，就像是一场睁开眼睛就会消散的梦。

关越没有提早到，因此对上姑娘的笑容时，餐桌上的一切都是准备妥当的样子。

“真恩小姐的手艺很好，”关越坐在桌前，很真诚却也很公式化的夸赞了一句：“昨天收到信息后，我该再用微信回复一句的，但却没想好怎么回。”

真恩

“如果不好吃，可以直接说的，我会可以接受！”

真恩的厨艺启蒙来源于假期见不到人且不管饭的奥西波娃女士，彼得堡的家里有厚厚一沓菜谱，都是她为了生存而学的产物。

“其实可以不回复，不要紧的。”

这么说好像不恰当，但真恩也想不出很好的词组。

斯文条理地叉起碟中的一块煎口菇送入口咀嚼咽下，不说色香味俱全，但好歹也能达到勉强入口的标准。

“我看到网上说日照金山很讲究缘分，不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遇见。”

关越

“没关系，”关越耐心地品味着早餐，挑挑眉开口活络气氛道：“我唯二会的菜大概是猪肉炖粉条子和铁锅炖大鹅。”

日照金山，和一个相识几天的女孩，等待着在藏民定义中，彰显神域并非虚无的概率。神域中有什么？是改魂换魄的藏波罗花，还是象征着世间所有山脉，承载九州大地的昆仑山神。关越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窗外。

“真恩小姐是俄罗斯族，信东正教吗？”

真恩

颂诗在耳边回响，真恩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早餐之上，捧着一杯温牛奶将视线投掷窗外，比起耶和华可期的复活与永生，她更愿意相信如果有来生。

“我不认为我是信奉宗教的人。”

温暖晨晖洒在南迦巴瓦峰顶，真恩在窗前架好手机录制了一段延时视频发送给了家里的两位真先生，她侧过头，温和而友善的笑了笑。

“宗教和诗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来前的准备功课告知真恩，南迦巴瓦终年云雾缭绕，是当地有名的羞女峰。近几日出行在外同当地人谈及南迦巴瓦时，得到的答案也是需要运气的成分。

“原本只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看到。”

关越

“我奶奶信萨满，”雪山逐渐披上一层宛若圣光的金箔，好似真有神谕降临人世，关越抵扣喝了一口牛奶：“萨满说世上灵魂永恒，无论是家人、或是朋友，都会在某个时空重逢。”

他笑着开口：“说这个似乎有些远了，不过我确实在某些时候，显得有点神神叨叨、执拗的有点幼稚。”

所谓缘分、所谓幸运大抵都如造化伟力赐下惊鸿一瞥，供给芸芸往来者回味此身。关越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并移转目光：“真恩小姐，很感激与你相识。”

真恩

“听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东西（一知半解地点着头）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能在某个时空继续延续听上去是件很好的事情。”

雪山接纳阳光，便有了日照金山的奇观。真恩将南迦巴瓦的秀丽风景收进眼底，调整着手机上关于光线无颜色的数值，让日照金山的特点在照片之中更为突出。

“如果你乐意分享一点你有趣的见解的话，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太阳升，万物明朗。真恩停下进食的动作回以一笑，主动地递出右手。

“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关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