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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飞轩的铜卦在桌面上反转，天上此时已经阴云密布，暗雷滚滚。
“望城山天运，飞轩独占八分。”
岁欢愉看着窗外的场景，耳边响起了望城山那个长老头子曾经说的话，她当时觉得就是在哄她对这小子多照看一下而已。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第三枚铜币在这桌上旋转着，似乎并不急于将这奇异的卦象显露出来。
飞轩此时已经满头是汗，正当那铜币快要停下时，一只手却盖住了它，挡住了视线。
萧瑟依然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地笑道，“如今卦象不过两种了。我想先请问先生，若这次还是三面桃花，该是何解？”
“若还是三面桃花，那么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是吉还是凶？”
“大吉。”飞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遇化龙，直飞九天。”
“那若是桃木剑呢？”
“大凶 。”飞轩叹了口气，“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
“轰！”天上传来一身巨大的雷响。
“好。”萧瑟朗声说道，手猛地一挥，将那枚硬币远远地甩飞了出去。
“为何？”飞轩不解。
“我从不信什么天道，只信自己。”萧瑟望向了岁欢愉，眼神复杂，停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只是刚刚，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一个决定了。但没有勇气，所以胆怯地想要来求一求天道。然而刚刚我忽然想明白了，所以这卦算不算，也就不重要了。”
飞轩默默地收起了竹筒，脸色沉静，大声道，“多谢！”
“他哪里是为了你。”岁欢愉拍了一下飞轩的脑袋，“这要是真折了望城山八成天道，他怕赵玉真提着桃木剑来砍他的脑袋。”
“你小子，以后在外面可别就这么来上一卦了。”
岁欢愉叮嘱道。
卦算完了，萧瑟出了酒馆，司空千落也跟了出去。
岁欢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转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俩小孩儿，来雪月城到底是干嘛的？”
两人相识一笑，最后是李凡松开了口，“来闯阁的。”
“登天阁第十六层，可以挑战剑仙，凡松不为别的，只想挑战您。”
杯子猛然停下，岁欢愉起身往屋外走，“我等着你。”
司空千落已经离开了，雷无桀从十四层下来被萧瑟支走了，屋外就剩了他一人。
“群龙无首，直飞九天。”岁欢愉站在他的身后，缓缓说道，“萧楚河，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衣袖里的手紧握了起来，他转过了身子，将岁欢愉抱进了怀里，在她的耳边脱口而出的是她四年来都没有再能听到的称呼，“岁岁。”
随着一声落下，她终于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那些曾经尘封已久的记忆，在此时此刻涌上了心头。
“萧楚河，你个混蛋。”
岁欢愉拍打着萧瑟，每一句话都带着哭腔，“你知道…我…我找了你…找了你多久吗……”
“岁岁，对不起。”
萧瑟不断重复着，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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