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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的江湖琐事,远在天启城中的人,也有所耳闻,尤其是那些特意关注之人。
「一转眼,已经十八年了。」
密室中,一个中年男子手执一封信。
「眼看着,她体内的封印一天比一天弱,如今她已经会被手边之物所影响。」
「你与他的约定马上就要到时间了,等她再踏入雪月城中,就要把东西给她了。如果那个人还不争的话,你这也算是被鹰啄了眼,看错人了。」
「到那个时候,只有去那个地方,才可能有万全之策。」
中年男子看完了信,就用其内力将信纸震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望城山上。
岁欢愉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身上的青衣湿了大半,整个人宛若从水中捞起一般。
她所坐的地方,地面上渐渐显现出一个阵法,时弱时强。
山河破在她的手边不断发出异响,妖艳的红色和她耳后的胎记相互映衬。
那胎记的样子,是一朵彼岸花。
这朵花,在一点一点的绽放。
从花苞到绽放,一共用了十八年。
岁欢愉现在应该是不清醒状态的,但她的意识却不知为何非常明净。她睁开眼,正站在一片花田之中。
那是,一片红色的花海。
岁欢愉伸手,想要摘下一朵,却被拦了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面具,就站在岁欢愉的面前,拦下了她要摘花的手。
“他们害怕我醒来。”
“可是,花要开了。”
岁欢愉退后一步,眼前的人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那人似乎并不在乎,只是不断的重复一句话,“花要开了。”
“花要开了。”
花要开了……
女人疯魔的状态让岁欢愉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她好像察觉到了一样,忽然凑了过来。
“你在害怕我?”
她抓住了岁欢愉的手腕,力气极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她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甚至伸手要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不,我只是我。我是岁欢愉。”岁欢愉挣脱她的手,大声反驳,然后跑开了。
那女人没有追上去,只是缓缓摘下了面具,“你逃不掉的。”
面具之下的脸露了出来。
那张脸,竟和岁欢愉一模一样。
“这是宿命。”
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
奈何桥头空奈何,三生石上写三生。
这一片花海,是彼岸花。
“我会来寻你的,这是宿命。”
岁欢愉好像听到了一样,“不,这不是!”
她猛的一挣扎,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在梦境里面。
“小桃子!”赵玉真一直守在她身边。
他那天帮她稳住封印之后,岁欢愉就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已经昏迷了整整四天。
这期间,她一直在梦呓。
岁欢愉调息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境界似乎又涨了一些,似乎到了大逍遥的地步,但她想起梦里的事情,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枪仙来信,让你好了之后,就回雪月城。”赵玉真看出了她的一些举动,也就没有去探究,“正巧我那小徒弟也要去,你们一同前往。”
岁欢愉点了点头,在整理好后和赵玉真道别,在申时的时候离开了望城山。
“等我下次来找你。”
赵玉真应声说好。
“小桃子,千万别让她……”赵玉真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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