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中有一个有所求而来的人,我是在七天后知道的.
那是个雪后乍晴的日子,我上楼时,遇见他和一个女子下楼,他看见我似乎吃了一惊,走过来,把钥匙塞进我手里.
叶倾“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就来.”
那女子白衣黑发, 一张芙蓉般素净清透的脸,却美艳动人,此刻幽幽地说
尹青“你女朋友?”
我没有看见他的回答,也许他根本没有回答。
到了楼道拐弯的地方,我忍不住回头.
雪光触目,他们并排走着,那女子正对他说看什么,他只是低着头,他们之间没有身体的接触,然而分明有些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
那应该是往事吧,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介入的,他们的往事.
那女子忽地一个踉跄,他疾步上前,想要扶他去,反而被他带倒在地上,他们四周都是被踩的漆黑的雪,很脏.
那女子忽然双手掩面,身体一阵阵抽动,仿佛是在啜泣;而他的手,慢慢,绕过她的肩.
坐在钢琴前,我忽然觉得他好陌生,我们仿佛走错了时光隧道的人,在时空的盲点相遇,各有各的前因后果,我不过是一个学钢琴的人,他不过是一个教钢琴的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进来了,站在我身后,我只管用心的弹着 《欢乐颂》
他低声说
叶倾“陌亦,不要不高兴”
我笑
陌亦“我有吗?”
他说
叶倾“你的琴声那样哀伤.”
我还是笑
陌亦“哦,我都不知道我的记忆已经达到这种水准了.”
良久,他说
叶倾“陌亦,不要哭…”
陌亦“我没有哭。”
眼泪披披盖盖挂了一脸,极盐极辣。我站起身
陌亦“我要走了。”
低头在口袋里翻自行车钥匙,半天都找不到
陌亦“我真的要走了。”
他一把抓住我
叶倾“陌亦,不要走,听我给你讲一个有所求而来的故事。”
我跌坐在琴凳上,琴键黑白分明的颜色,锋利如刀。
叶倾“她,是我的初恋,可她并不爱我,直到她知道我的父亲是叶许人。我不是不知道真相,可是,可是我爱她。”
我用双手盖住琴键,我怕我的泪水打上去,会奏出一支叫做“心碎”的曲子。
陌亦“所以呢?”
叶倾“我是后来知道她并不爱我,可那时我们已经谈婚论嫁。”
叶倾“上次我在偶然间听到她和朋友说,每每想起要加到一个不爱的人,心中就犹如千刀万剐。”
叶倾“那一刻我觉悟了,是啊,何必要娶一个不爱的人。”
叶倾“但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女孩真的有那么干净那么纯粹,所以…”
陌亦“嗯。”
陌亦“我走了。”
他没有拦我,也没有出声,更没有送我。
我孤独地走在街上,听见零星的鞭炮声,雪又开始下了,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我无声的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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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我在单位值班,午夜,电话铃响,他的声音像火焰一样扑来
叶倾“陌亦,你肯爱我吗?”
窗外的鞭炮声和窗内的电视声连支撑一张网,却连雪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许久话筒在我的手中渐渐温热起来,我要怎样才能掩盖我的呜咽
陌亦“不,我不肯…”
陌亦“因为你是有所求而来,要我为你打开心中的结,我不能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电话突然断掉了,我放下话筒,本来我想告诉他:我要辞职了。
那年三月我去了南方在为生存而挣扎的过程中,连自己存在的与否都很模糊,且常常会在白茫茫的阳光下,眼前恍然幻出故乡的那一场雪。
我想他,向他修长而细致的手,想他玩游戏时稚气的笑容,想他漠然的样子,想他从背后环住我时的感觉。
想起他怎样的把他所有痛苦中最深也是最脆弱的一环交到我手里,希望我能给他以救赎,而我,竟然一次机会也没有给他。
一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春节期间我回了家,却并没有去找他,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我和他的故事不过是无意间抚过琴键发出的杂音,终究会在生活的乐章中渐渐消失,而日子还要接着下去过
大年初四,我去一个以前的同事家拜年,他也信陌,被我称为大哥,那天,他刚好为女儿买了一架钢琴,那黑与白不断交错的琴键,仿佛许多双眼睛在闪烁,一直看到我的心里去。
我说
陌亦“我试一下行吗?”
我的指尖流出了《欢乐颂》,我还记得这首最初的曲子,这一首欢乐,犹如爱情悲伤的曲子。
我也许永远都忘不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大哥去接:“陌亦?她不住在这儿,不过他现在正好在这儿。”
他把话筒递给我“找你的。”
我很诧异
陌亦“喂?”
电话里寂无声息,我提高了声音
陌亦“喂!”
叶倾“陌亦!”
一刹那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陌亦“是你吗?”
叶倾“是我,我到你单位找过你,他们说你去了南方。”
泪水像潮水一样涨满我的眼睛。
陌亦“为什么要找我?”
叶倾“因为因为每一个从我门前走过的人,我都以为是你,每次去商店我都会买你最爱的‘巧克力迷情’,每天我都会把钢琴擦得很亮,等你来弹,因为…”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陌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倾“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你也许会回来过年,我就想着电话号码本上所有姓陌的人家都打了下去,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陌亦“可是。”
我哽咽着说
陌亦“我家没有电话,我现在在别人家里啊,你,怎么这么傻?”
叶倾“这是我做过的第一件聪明事!陌亦,你知不知道如果还找不到你,我就去南方找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叶倾“陌亦,你还想继续上我们的钢琴课吗?”
他怯生生地问道
我抿了抿唇,呜咽地说道
陌亦“愿意。”
刹那间,烟花肆起,热闹充斥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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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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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嗨嗨嗨~约莫算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更新了
作者实在是抱歉啦,这几天尽量跟!
作者拴q~
作者下一篇更校园的!
作者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