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总连绵不断,下了很久很久,玻璃被雨水模糊,外面的街景也看不清,只有些路灯的光晕还侵染在撕碎的窗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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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沉默了很久,额头上很清晰的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说着脸颊一路下滑,在下颚线摇摇欲坠,只是脸上的神色未变半分,自得的冷静
我想我应该说点什么才对,可是这局面是在混乱,这些人的关系我也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还是打算继续保持沉默,以免…以免这些奇怪的人对我发疯
田柾国“诶喂…有什么好追究的,饭点儿都要过了,吃饭吧就”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男生,单手插兜走的很随意,但是面部表情没有其他人那么严肃了,嘻笑着向我招了招手,一边走进饭桌一边又说了些话
田柾国“泰亨哥是带妹妹去买好吃的啦,对吧桪祎妹妹”
他撑着桌子,揽过金泰亨的肩膀拍了拍,眼神却始终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话音落下时,还朝着我仰了仰头,好像表示确认的样子,这谎话实在突然,不过应该是给金泰亨不错的台阶了吧,我点点头
桪祎“嗯”
见我点头,田柾国貌似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起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闵玧其“但愿你不是因为废物耽误了接桪祎的时间”
这大概是一句无心的告诫,闵玧其没再多说什么,手动刀开始享用晚餐,其他人也不多说什么,跟着一起动刀叉,餐桌一片寂静,如果没有大雨倾盆的宏大声,好像就真的是很沉重的一场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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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凭着记忆回到了房间,对于原主的记忆,我好像开始一点点的淡化了,或者说从刚开始就没有接受完全清晰过,对于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相处,我竟然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原主与他们之间的相处,跟今天发生的都全部截然不同,百思不得其解,我将一系列的东西写进日记,发现前几页还有不同的字迹写了些东西,只是好像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了
索性就躺在床上不去看了,房间很跟外面却不是一个格调的装修,四周是淡蓝的墙壁,纯白的书桌,没有被藤蔓蔓延的窗户,可以一眼看到星空的天台和望远镜,空间很大,地上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边边角角大概都是毛绒玩具,很干净很整洁
桪祎“原主果然就是小女生呢……”
我笑了笑,就算原主的家人们都很奇怪或者可怕,也至少要比自己好太多了,为什么会穿越,因为死过一次了,为什么会死亡,因为我悲催家庭
没有离婚的戏码,没有重男轻女的概念,没有家暴的父母,只是生意做得很大很大,他们彼此很恩爱,很少关注我的成长,十五岁那年被卖给了一个暴发户,噩梦开始的时候我昏迷不清
囚禁是平常不过的事情,我见过最阴暗的地下室,听过最激烈的老鼠叫,当然不置可否,我也受过最不堪的凌辱,到我17岁那年的冬天,我差点就要死在火里了,警笛声吗,总之最后我在消毒水弥漫的房间醒来
医生催着我交住院费,暴发户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衣服很单薄,也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我逃出地下室的那一天,白雪铺满了整个城市,握着缴费单的我想的是怎么被白雪隐匿
「白雪的浪漫应该要好好欣赏一番才对吧,你怎么哭了,还是你其实想冻一冻」
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他的五官我一直都看不清,他站在灯光下,将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的碎发别再耳后,这个动作持续了几秒钟,他像是知道了什么,怔怔的收回手
「你想过点不一样的日子吗,我是说,我刚好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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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吧,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当时只是觉得随便吧,帮到别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却没能再多说什么,记忆的输入和强光的刺激就让我短暂的昏迷,再醒来,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咚咚咚”
没等到我的应答,门外的人便自顾的推门进来,我机敏的从床上飞速的起身端坐起来,看着来人,是金泰亨,看起来有些疲惫
金泰亨“桪祎在干什么呢”
他带着黑框眼镜,没有镜片的那一种,望着我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学弟模样,只是眸子太清冷了,整个人也就少了点少年意气
桪祎“躺一会,怎么了泰亨”
下意识的,我没有喊出哥哥那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泰亨才是熟悉的曲调,顺嘴的话,却叫的不是更为合适的泰亨哥哥
桪祎“咳咳…怎么了泰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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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sage :雨下的好大,我活的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