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君檀愣了一下，然后久违地露出一个笑，笑得痞痞的
沈君檀谢谢阿姊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宁晚栀难免动了些情，但很快暗淡了下去
宁晚栀（他家庭美满，又是书香门第，怎是我一个无名巾帼，又无父无母之人能够去触碰的……）
想到这儿，宁晚栀再不敢多去看沈君檀一眼了，她怕，怕自己陷下去，且越陷越深
沈君檀怎么不看了？你不是很想来看烟花的吗？
宁晚栀低下眼
宁晚栀不了，你看吧
沈君檀想回去了吗？
宁晚栀差不多……
沈君檀扣着宁晚栀的手更紧了些，拉着她走了
沈君檀那回去吧
宁晚栀你不想看了吗？
沈君檀不想
宁晚栀……行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手中还提着一个花灯
“公子请留步”
沈君檀停了下来，指了指自己
沈君檀喊我？
“嗯，敢问公子，可否认识一下”
沈君檀不好意思，不行
沈君檀突然将宁晚栀揽入怀中，一脸轻蔑地看着那人，见势头不对，那个人很快走了
宁晚栀沈君檀，你，放开我……
这是宁晚栀这个晚上第一次拒绝的话
沈君檀嗯
沈君檀松开了她的胳膊，良久，又去勾她的手
宁晚栀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握着
到了家中，看到门口有一道黑影站在那，两人上前去查看，借着屋内微弱的光亮，看清了那人的眉目
他身着盔甲，腰配长剑，手上还带着护腕，身上有些结痂的伤口，远远看去，凶神恶煞，留着小胡子。见有人来了，他本微微闭着的眼睁开，看到沈君檀的那一刻喜上眉梢
“你小子，过年也不知道回来，还出去玩”
沈君檀爸，你怎么回来了？
“大过年的，军营批准了”
月光洒下，照向了宁晚栀。沈君檀的父亲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他心想：这姑娘，怎么有点眼熟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
“君檀，先跟爹进来”
他拉着沈君檀就往屋内走。沈君檀回头看了宁晚栀一眼，松开了手
沈君檀阿姊，我先回去了，晚安
宁晚栀嗯，你早点休息
沈君檀跟着父亲进了屋……
沈君檀爹，你干嘛？
“以后不许和宁家那姑娘一起了”
沈君檀为什么？你也知道，我和阿姊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还给我们……
“不许再提这事，听到没！”
沈君檀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话声太大了，怕吵醒了屋里的人，父亲将沈君檀带了出去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们说过。你知道她父亲为什么会死吗？宁昌兄他明明武艺高强，却还是战死在了沙场上”
沈君檀为什么？
这时，宁晚栀睡不着就出来散散心，结果在墙角听到了……
“九年前，我差点死在匈奴首领的利剑下，我怕了，就……就失手，推了他一把……然后，然后他就，就……”
哽咽之处，他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宁晚栀（什么……？！）
宁晚栀惊住了，好不容易放下的陈年旧事顷刻间涌上心头，她无力地顺着墙壁瘫坐在地
沈君檀的眼中顷刻之间暗淡无光，他的睫毛都在颤，突然，他失控地上前，握着父亲的肩膀
沈君檀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我……家里还有你们，我放不下……”
沈君檀那阿姊呢？她父亲能放下她吗？
“我，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
剩下的话宁晚栀再无心去听了，只觉得一阵耳鸣，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父亲的首级正被挂在南城墙头的中央，她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掉着，滑落在衣袖上，浸湿了一大片
隐隐约约，她听到了最后一句
“你母亲还不知道这事……先瞒着她吧”
沈君檀嗯
宁晚栀沉着心回到家中，坐在椅子上，睡意更没有了
宁晚栀（原来，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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