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发酵缸温度降下来,李贞贞开缸一闻,酒香浓郁。
接下来就是蒸馏,这个不难,白酒蒸馏技术,宋朝就有。
只是当时社会,重文轻武,文人墨客又比较喜欢喝黄酒,所以蒸馏提纯法,就没有推广开来。
把红薯酒胚兑水,置于提前买好的蒸馏装置内,给锅加热,不一会,清澈香醇的白酒,就从出口淌出。
还没蒸馏出一小罐,就有人敲院门,原来是隔壁领居问到酒香了。
“你这是在家烧酒吗?能不能卖完点。”隔壁老柳问道。
李贞贞:“啊?我,这,不好吧?我这是自酿的,可能没有外面买的好。”
老柳道:“你这酒的味道,我没问过,是不是要啥特殊配方啊?”
李贞贞道:“没啥,就还是常规那几样,可能是我酿的过程中有疏漏吧?”
老柳:“丫头,咱们邻里邻间的,都这么熟了,买点给我,没干系的。”
李贞贞:“老柳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送你一杯吧,多的我也是匀不出来了。”
老柳搓着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正好我儿子刚刚给我送了点小鲍鱼,咱们互换如何?”
李贞贞也是来者不拒,就答应了下来,回屋拿个茶杯,给老柳盛了大半杯,那量至少能抵得上三酒杯。
老柳现场一口闷。
李贞贞:我想说点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烈性啊!这酒。”老柳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李贞贞:呵呵,便宜货都这样。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冲的酒,要不然你把方子卖我吧,感觉以后喝不到了,我是活不下去了。”老柳委屈巴巴道。
李贞贞:“就怕卖与你,李婶也不会让你酿的吧?”
老柳撇撇嘴,砸吧了一下嘴,又吞了口口水。
“少喝酒,喝酒有害身体健康,李婶子管的对,这酒我就给你这一次,以后我可不给了,别回头你病了,李婶子埋怨我。”李贞贞道。
“害,哪能啊?不能,不能,你婶子是最和善的人。”老柳讪讪道。
李贞贞: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上次李婶打你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李贞贞不由得想,起上次李婶打柳叔。
柳叔说,要报官,告李婶谋杀亲夫。
李婶道:“你且去告,到了大老爷面前,俺自有分说。”
柳叔:“你看我这一身的伤,我这是铁证。”
李婶:“俺问你,你现在是穿着衣服,还是没穿?”
柳叔:“你这泼妇,上来就扒我衣服,我自然是衣不蔽体的。”
李婶:“那就对了,夫妻之间,穿着衣服,你可以说是我打你,但你没穿衣服,便不做数,顶多算是我欺负了你,具体怎么个欺负法,那自是夫妻间的事,大老爷也管不着。”
“你,你,你,我,我,我,你我,啊啊啊!我活不成了。”柳叔老委屈了。
要说为啥李婶这么牛气,那自然是因为,她有这个底气。
李婶为柳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举人,两个秀才。
这样的人家,哪怕在寒门聚集的城西,也是不多见的。
所以李婶平日里,哪怕是出门买菜,也是下巴抬得高高的。
虽然她口头禅有点招人烦,“我三个儿子,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但是人家说的,也是事实,高人一等,也是有资本的。
要说为啥,她三个儿子都有功名,她还要自己料理家务。
要知道,她家要供三个考生,虽然有了秀才以上的功名后,朝廷每年都会发一些银钱粮食。
但是科考之路,花销是非常大的。
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年,要不是李婶艰苦维持,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所以,读了十几年书,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的柳叔,在家里,气短的就很有理有据。
思及此,李贞贞道:“柳叔,李婶也不容易,酒还是戒了吧。”
送走柳叔,李贞贞跟满仓又开始蒸馏,最后得了两坛半。
半坛直接拿去做苹果醋,这么一勾兑,醋的颜色又浅了很多。
看着刚酿的几小坛白酒,一个想法,浮现在李贞贞的脑海中。
醋也可以蒸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