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笑笑

我姐姐有个朋友，打人都说她是个疯子，我见过她，她给我糖吃，并不像大人说的那样可怕，她的头发好长好长，保养的很好，而且很温柔，她说： “虽然只有你姐姐和你愿意陪我说话，但我知足了。” 她告诉我了一个秘密： “之前有个哥哥很喜欢我长发，说我长发很漂亮，但是后来那个哥哥生病了，离开了我，我接受不了，于是我只能漫无目的的颓废着，还是因为你的姐姐我才渐渐走出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泪光，她神情恍惚： “那个哥哥一定还在，只是一直在和我玩捉迷藏。” 但她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照片，散发出安静的气息。听姐姐说那个长发姐姐生病了，要做化疗，要把头发剪掉，她肯定不愿意吧。 过了几天，一个自称长发姐姐母亲的人来到了小镇，看起来很有钱，却让几个人把长发姐姐按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长发姐姐的头发剪掉了，她挣扎的很厉害，她像大人口中的疯子一样嘶吼着。我在人群里看着长发姐姐的长发慢慢被减去。长发姐姐的嗓子渐渐喊哑了，眼泪像一面面小镜子一样掉在地上，她看着地上反光出来的自己，表情慢慢变得淡然，什么也不说了。 那天下午，她给了我一大包糖，比以前任何时候的都多，她平静了许多，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笑的很好看。 “姐姐，多笑笑，好看。” 我也弯着头，冲着她笑。 她一愣，看着照片对我说： “有个哥哥也那么说过。” 第二天，姐姐对我说，长发姐姐死了，笑着走的，她笑的很幸福。 “她或许是去找那个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