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费了好大的劲儿打发走了聒噪的木蓝,正坐床上发呆时,尚晤走了进来。
白苏嗨,你有事
白苏习惯性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前几天还会解释一下,现在她都懒得说,反正这么荒唐的戏码估计再持续几天就会结束,到时候她就会离开,管这么多干嘛!
尚晤苏姑娘,先生说你身子已无大碍,我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特来辞别姑娘,望姑娘可以保重
白苏将军有要务要离开就离开,不用管我
白苏嘴上说的潇洒,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悦,这些天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美男养眼,美男一离开除了无趣的糟老头和聒噪的小女孩,她都见不到其他人,心里抱怨这个“鬼地方”。
尚晤离开谷城已有时日,公文堆了好多,他回到将军府没有休息,匆匆洗漱了一番就投入了公务,这里是边疆小城,接壤了好几个小国,人过于杂乱,所以大大小小的事也很多。
白苏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回家的路”,她几天偷偷把周围走了个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黄昏白苏耷拉着脑袋回到小院时,木蓝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她:
木蓝苏姐姐,你跑哪儿啦,我和师父都没找着你
白苏心里有些烦躁,又有些累,推了一下挡在面前的木蓝,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白苏就附近走了走
木蓝这几日也习惯了白苏的冷淡,她心疼她的苏姐姐,一场变故全家几十口人葬身火海……
伯仲砚木蓝,苏苏情绪不高,你切莫在她面前落泪,切莫提白家人,将军前一段时间与我商议此事,决定过一段时间告诉她
木蓝是,师父,木蓝知道了
木蓝乖乖回到厨房为白苏煎药,伯仲砚一边碾药,一边摇头。
夜已深,白苏却睡意全无,窗外打进来的月光洒下一地皎洁,她推开窗,手托腮望着夜空挂在的那一轮明月发呆。这些时日,白苏能感觉到伯仲砚与木蓝的关心,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些不属于她的好。她现在一心记挂着家,自己已经消失这么久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白苏你告诉我,我爷爷和爸妈还好吗
白苏望着明晃晃的月亮,喃喃自语。那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李太白低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时的无可奈何。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思念家人,那年她违背家人意愿选择了西医,从那以后家里便开始无尽的争吵,她以为自己厌倦了那个家。
日上三竿时,白苏还在埋头大睡,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白苏最先听到的是木蓝欣喜若狂的声音。
木蓝师父,少将军来了
紧接着就是那及富磁性的声音。
尚晤木蓝,这些东西拿去厨房放好
木蓝这么多东西
木蓝接过尚晤手中的东西,转身朝厨房走去,此时伯仲砚已经问声出了药房。
伯仲砚将军客气了,带那么多东西
尚晤没有多少,昨天手下几个弟兄打了些野味,我想拿来给你们尝个鲜儿,其他的是为苏姑娘带的补品
伯仲砚点了点头,招呼尚晤坐下喝茶。一杯茶过后,尚晤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白苏的身影。
尚晤先生,怎么不见苏姑娘
伯仲砚苏苏近几日休息不佳,每日天亮才能睡着,这会儿还没醒
尚晤苏姑娘可安好
伯仲砚安好,安好,我为她开了方子,调养几日便好,劳烦将军挂心了
尚晤安好便好
尚晤又坐了一会儿见等不了白苏,想起还要操练新兵,只得起身告辞。
尚晤先生,尚某还有琐事不便久留,告辞
伯仲砚将军好走
伯仲砚知道尚晤事多,也没有留他,一是他们之间不需要客套,二是他不愿意误了尚晤的事。
白苏透过门缝看到尚晤跨上马疾驰而且,留下渐远的马蹄声与缩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