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劳嗫喏了片刻才说道: “罗冠刚说了些恶心的话,是针对你说的。”
时言眉尾一挑,睨看罗冠,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才对,这姓罗的哪来的那么多恶意。
被扶起来的罗冠手捂着被踢的地方,低低爆了声脏话。
搡开扶着自己的一跟班压下心里对时言没由来的恐惧感。
嗤笑一声:“说得那么文艺做什么,你直接说我想草………”
这次罗冠还是没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一个红桶裹挟着厉风朝他脑门轮了过去。
除了时言还是一层不变的面无表情,其他人嘴巴微张惊愕溢于脸上。
顾学从许温劳说话开始,脸上就黑得跟块煤炭似的,他一看罗冠的脸就想到之前盯着时言的背直看的高智。
看着踉跄着摔进水里的罗冠,顾学觉得轮一桶都是手下留情,抬脚又给水里挣扎的罗冠又是一脚。
又把人给踹回了水里,两个跟班在原地踌躇不前又不敢看时言他们一帮人。
最后像是冒死似的上前把罗冠扶起来,狼狈的离开了小溪。
等人一走,这场闹剧才真正的结束了。
顾学转身看向时言,一脸的慎重:“言儿,你放心,爸爸绝对会给你护航到底。”
时言嘁了声,难得的没怼顾学的话。
顾学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笑道:“当然,你的武力跟爸爸一个层次的,但能不出面就不出面,耍帅的的风头交给哥就好了。”
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嗤笑,接着略带嘲讽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某人武力值也不是很行啊,哥的一条手臂都花了一刻钟才挥开。”
江敬封此时的脸笑得贼贱跟他的话一样欠揍。
“你滚!”一声长啸几乎响彻山谷,紧接着顾学朝江敬封就是一个拳头飞扑过去。
时言摇头心想幼稚,忽然背后就来了个透心凉,背后是两个保持举桶姿势一脸得逞笑意的张多多和冯丫丫。
这回拿回桶的许温劳也加入了这场水战,顾学和江敬封恩怨撒完后也加入其中。
好似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浮光掠影,几人的欢笑声从小溪传遍整个山谷。
在才子村的一个月里,和小伙伴们几乎逛遍了村里每个角落,上山下水爬树除了上天一样不落。
你家拿盐我家稍油的到田里野炊,爬人家院墙摘水果被狗追着跑了三条街也不是没有。
回C市这天小伙伴们都来了,葛承安开来接他们的车换了个筛骚包的红,看得时言都不想站边上。
像是照例,葛承安两手穿过时言腋下把人给抱起来颠了颠。
时匠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说:“我家乖孙,能给饿瘦了不成?”
葛承安在时言即将要用眼神把他冻住之前把人放了下来。
调皮的接老头子的话茬:“说不准呢。”
“我的烟杆呢?”老头子作势要找他的烟杆“看我不打断这不孝子的狗腿。”
这一小插曲让人把离别之际的伤感和不舍的情绪冲散了一大半。
葛承安和时目秦还是一样,单方面的不理人。
“没落什么吧?”老头子弓着背,说不出的苍老,但他脸上尽是随意。
但谁也不戳破他的伪装。
张多多和冯丫丫一个抱时言的腿一个抱顾学的腿,一副泫然欲泣。
“小言哥哥小学哥哥我们会想你们的。”
“要常来哦。”
哄完这两个,又朝其他伙伴们看去,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却已经熟得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
时言上车前给时匠口袋里塞了样东西,很轻几乎没有纯在感。
但在时匠还是发现了。
互相挥手道别后,时言和顾学上了后座,时目秦这次竟是主动坐到副驾上。
车窗降下,时言隔着窗和老头子对视,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两人一同笑了起来,老头子的笑意让他眼窝陷得更深了。
“爷爷,再见。”
老头子负手而立,仍笑着没说话。
车开出去之际,顾学的头探出车窗,对着从始至终都盯着他们看的江敬封喊道。
“江敬封!”
四目相撞,一股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滋生。
只听那个笑得灿烂的金发男生说:“高中院校见,你能考上的吧?”
说完他又自顾自哈哈大笑说:“就你这水平,肯定考不上。”
转看时匠:“爷爷再见啦,小伙伴们再见!”
车子朝着才子村村口开去,周围景物急速倒退,目送的人也变成小点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