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时言是被开门声吵醒的,他睡得很熟但一点响声都很容易惊醒。
时言眉头紧皱很想爆句粗口,也可能是懒的他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拉起被子蒙住整个头。
时目秦换下了平日里西装革履,换掉严谨冷峻的面孔。
一身纯白衫搭了条长到膝盖的黑短裤,墨黑色短发随意垂落与往日抹胶齐整向上向后梳的判若两人,眼尾的弧度弯着,看着竟有那么些的平易近人。
“约了老葛打棒球,一起去?”揪了揪长过眼的的几根头发时目秦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等了一会床上的人都没动静,时目秦朝床边走去,背对着床往后趟去高大沉重的身体隔着被子把时言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时目秦长长呼了口气,脸上是少见的轻松和愉悦。
“滚…….”沙哑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烦躁感达到顶点。
时目秦不为所动,反而两手大大伸展开来,惬意又舒适“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大手隔着被子找到时言乱成鸟窝的头一通乱揉“去不去,你葛叔前段时间还跟我念叨你呢。”
被子里的时言睁了睁眼,一片黑暗后再度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膝盖用力往上顶。时言人看着瘦弱但力气也不小,时目秦被迫从他身上移开趟到一边。
他也没下床反到顺势钻进被窝,身上的重力退去,时言也懒得理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时目秦躺在一旁,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看“真不去?”又问了一遍。
“去看你们谈情说爱?”时言声音冷飕飕的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
好久一会时目秦都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久到时言困意再次袭卷而来他才开口“也不是不可以。”
时目秦翻身一手撑着头盯着时言露出一点的后脑勺看,接着,他问出了时言想掐人中的话“你是想让你葛叔当你后妈?”顿了下他又说“我待会帮你跟他商量一下。”
时言被子里的脚躯起朝时目秦腿的方向狠踹一脚“滚,出门左转不用谢。”
时目秦吃痛手伸被子里揉了揉发痛的腿 “行吧。”
他儿子什么样时目秦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想去任你逼都没用。
出了时言的房间,时目秦拔掉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换了双运动鞋出了门。
时目秦打扰那么久都没把时言的睡魔赶走,门关上没一会床上的人再次沉沉睡去。
时目秦出了门才发现光跟自家小子磨忘打车了,公寓停车场也有自己的车,但他懒得开。
按亮手机屏幕,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那人的号码拨了过去,嘟了好几声在时目秦耐心快耗完前对方的电话才接通。
“到没,撒泡尿撒两小时?”一道平静淡淡的带着磁性好听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没有因为等久而显出一点怒气。
“不信?下次尿打视频给你近距离观摩。”时目秦声音懒散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滚”对面人吐了个单字。
“啧”时目秦无奈,半天还没过去,一个两个都让让他滚“过来接我。”
嘟嘟嘟嘟——
对方挂了电话,时目秦眉头一挑“草”
时目秦把手机扔回口袋,到老头们平常下棋的石椅上坐下来。
九点半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的势头,公寓老板最近不知是闲钱没地花要把花坛旁的草地的泥土翻新打算种些树,一大早就一车接一车的往这边运泥土。
泥土颜色一些黄一些暗黄看着像堆屎,时目秦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手在石制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
“时大爷,挺闲情逸致啊。”
前不久还在电话里出现的声音此时从头顶上方传来,时目秦抬头看去。
葛承安拿着把不知哪条街拿的印着洗剪吹一条龙服务广告词条的大圆扇,盖在头顶挡住折射下来的阳光。
脸轮廓紧绷,下颚线明显俊瘦又硬朗,宽厚笔挺的肩替时目秦挡了大半的阳光。
时目秦和葛承安几乎一样高,这样看着自己像被俯视一样,时目秦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侧了侧身站了起来。
一把抢过葛承安手里的大圆扇怼着脸扇“没你闲。”
边扇边朝小区门口走去,葛承安一脸平淡没甚多表情,懒懒散散跟在时目秦身后边打量小区的设施。
“小区人那么杂,干嘛还搁这住?”葛承安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垂眸盯着时目秦的鞋跟问。
“离小言学校进,省事方便。”简洁概括,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两人几乎一条裤子穿长大了,比亲兄弟还亲。
“你出来没叫上小言。”
时目秦朝天翻了个白眼“叫了,叫不动。”像是回忆起什么,时目秦回头别有深意的看着葛承安。
回看他,葛承安音色淡淡“这次是有眼屎还是鼻屎?”
“都有。”
谈话间两人很快到了小区门口,葛承安的车就停在门口停车位。时目秦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关门系安全带一套动作熟练得闭着眼都能完成。
葛承安坐上驾驶座满悠悠系安全带,时目秦别有深意的目光又投了过来。
“有事说?”
“没”时目秦顿了下接着说道“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小言为什么想让你当他后妈。”
葛承安僵了两秒,收回系安全带的手甩了两下。时言可以说是他半个儿子,人什么样他还不清楚?让他当后妈这话从时言嘴里说出来鬼都不信。
抬眸淡淡撇向时目秦“缺女人?”
时目秦嗤笑一声,懒懒的向椅背靠去“想爬我床的女人少吗?”
“也是。”葛承安话落一脚油门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