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

乔换好衣服，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重新出现在森面前。

森觉得眼前的女人在发着光。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了？是之前我去成都找你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自己偷偷来上海的？”俨然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

“哎哟，梦里见过你哦，哈哈，被我骗了吧。”乔一副心虚的样子，想要转移话题，“我们吃什么去呀？”

“带你去吃私房菜，我们得赶紧了，有点太晚了哈。”

乔在穿外套，森帮她整理头发，一边碎碎念，“宝贝呀，你是不知道我去成都找你的两次，你不见我，我一个人是有多伤心。其实我想过你会不会偷偷躲在某处看我呢，老实交代，那年520你其实就在机场并没有走对吧？”

是的，2018年的520，在他离开成都的时候，她在机场偷偷看到他了的……

两个人出门，乔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不让森看出自己的异样，“没有啊，早知道见了面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应该早点见你的。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你不要生气了哈。好吗？”

森抽出胳膊，将乔揽入怀，“你都来到上海了，你觉得我能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吗？昨天是很难过，不过我可没有想过放弃哈。见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吧。安心待在我身边吧。”

出酒店，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大概过了15分钟，就到了。

因为身边有他，和昨天一样的低温，乔一点也不觉得冷。两个人十指紧扣，在一位很绅士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进了一栋老洋房。

待他们坐下，一位女子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女子很优雅知性的类型，和森很熟络的感觉。没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有乔平时在成都喜欢的川菜，还有几道乔没有吃过的上海本帮菜，清淡精致，看着很有食欲。

女子分别做了介绍，不时地给他们倒酒，盛汤。担心乔吃不惯上海菜的森，每试一下，都要询问一下，乔倒是吃得蛮好。两杯红酒下去，乔有点上头，看着森，乔红了眼眶。森示意让女子出去，坐到了乔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摸摸她的头，乔的眼泪夺眶而出。

森准备开口的时候，乔抬起另一只手，将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叫他不要说话。

“章哲森，我们真的会在一起吗？你曾经说过，我们爱上的只是自己的幻觉，也许走进了彼此的生活，滤镜就碎了，与其是那样的结局，还不如就维持现状。我很害怕。”

“傻丫头，不要怕。我们能在不见面的情况下这么久，你就要对我有信心，我很喜欢你，现在真实的你更让我心动，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万事有我。”

乔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打在了森的心上，他轻轻地拥着这个瓷女娃，生怕她碎了。

“宝贝，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嗯。”

临走的时候，女子送了自己做的手工饼干给森，还叮嘱他天冷注意保暖，那话是看着乔的眼睛说的。

在车上的时候，乔问森是否和女子是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他说因为去吃了几次饭，加了联系方式方便预约而已，乔也没有再问。

回到酒店，乔酒劲儿已经去了大半。

靠在沙发上，看着夜景，整个人变得特别安静，森递过来一杯水，她都没有察觉。

“宝贝，喝点温水。你休息会儿，我先去洗漱。”摸摸她的头，乔抬头微笑点头。

这一整天，乔都是被照顾的，并且细致入微。一个事业有成，五官棱角分明，懂生活，会照顾女生的男人，快40岁的年纪还单身，他等的人真的会是我这样的女人吗？餐厅的女子和他真的只是那么普通的关系吗？

乔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有个词叫“慧极必伤”，她是懂得的。

乔一边安静地卸妆，一边思绪纷飞，洗漱完就上床了。

森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自己在上海的事，有的是早就跟她分享过的，更多的是没有说过的。像是睡前故事，乔听着就睡着了。

这一夜，乔做了一个梦，像一生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