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安全落地了，飞机还在滑行，接我的司机已经到了，12点我就能到酒店。你想想，一会儿想要吃什么。”森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开心，丝毫听不出他忙了一天还飞了两个小时的疲惫。
“好。”乔自己都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挂了电话，她没有丝毫犹豫，穿上衣服拿上身份证和笔记本就下了楼，到前台又开了一间房，在之前房间对面的隔壁间，乔将房间号发给森。把房卡夹在笔记本里，放在前台，交代完有人来取就上了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眼看森就要到酒店了。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前台有一个笔记本，你到了记得取一下。房卡在里面。”
“你没在房间吗？乔，你不会真的不见我吧？”
“你到了先拿房卡，然后回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好。我马上就到了。”
通过猫眼，乔看见森拖着行李背着包，一脸疲惫地走到斜对面房间门口，拿出房卡刷卡进入房间，伴随“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紧接着，门再次被打开，森探出脑袋，对着通道看了又看。他是在找自己，眼神扫过这边的时候，乔感觉自己都和他的眼神对上了，他好失望啊，脑子一下子跟炸裂一样，紧跟着，她好像听见森心碎的声音。过道上空空如也，森掏出手机，“砰”，门再次关上。
伴随着关门声，手机在床上响了起来。
乔不想接，也没脸接。在三个未接电话后，森开始打微信视频，乔将视频电话转成语音通话。
“我到房间了，你说吧。”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乔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极尽冷血无情，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
“你说不见就不见吗？那你何必千里迢迢来到上海？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天忙了一整天还要赶回来，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你在哪里？乔，你在哪里？让我见见你，我好想你，你难道不想我吗？”
他生气了，先是愤怒，接着是无奈，最后几乎是在乞求乔，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是这样一种局面。
“对不起。见了面你不会喜欢我的。结果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所以，还是不要见了。没有意义。”
“你都没有见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你？你说没意义就没意义吗？我们认识都跨3个年头了，你对你自己，你对我，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你在哪里？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森，你不要找我，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你累了，好好休息。”
“乔欣钰，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我？你到底在哪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今天必须见到你。我现在去门口，你不出现，我就在外面坐一晚上。”
电话里两个人都哭了，记忆里，森因为乔哭过三次，加上这次，四次了。
没过几分钟，传来关门声，乔跑到门口，看见森走过过道，朝电梯口走去，他是去找她了……
“乔欣钰，你可真是个懦夫啊。你有什么脸还待在这里，让他心神俱伤地在外面吹冷风。”乔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可内心的罪恶感不减反增。
在森下去没几分钟，乔也穿好衣服下去了。
看见他坐在大厅靠窗的沙发上，时而拿着手机给她编辑信息，时而眼神四下找寻她的身影。乔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所幸森背对着她。
乔走出去，在大概十来米的黑暗里停下来，转身，和玻璃里面的男人进行着一场他不知道的角逐。
森不知道，乔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再次见到他，乔觉得他瘦了许多，也许是他坚持运动的效果，抑或是最近太忙，加上她的反复无常令他太难过，所以消瘦至此吧。一丝不苟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一副银色金属边眼镜，下巴上淡淡的胡须显示他的风尘仆仆。黑色的风衣，应该是羊绒的，里面是一件上午针织衫，牛仔裤，一双深棕色皮鞋。
凌晨12点过，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除了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就是窗边的森和酒店外面的乔。风很大，乔连打了几个喷嚏。继续站在这儿，一定会被他发现的吧。
乔离开酒店，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手机一直有信息进来，她只看不回。
森求她，叫她不要躲起来，他想她，想见到她。
森骂她，说她是个疯子，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自己，说这一刻他恨她。
森担心她，问她在哪儿，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冷，担心她在外面会遇见坏人……
乔看着那些信息，一颗心就像从东方明珠电视塔顶扔下去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成了渣。痛得她喘不过气。
终于在他发了78条微信，12个未接电话后，乔回信息说，只要他答应回酒店房间，她也回酒店。
互相折磨的二人，终于在凌晨3点过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只是乔不知道的是，森后来也出去找了好几圈儿，他真的太累了，头炸裂般疼痛。他死心了，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愿意见自己。所以他答应乔回酒店房间。
他发信息说，“乔欣钰，我放弃了，我不逼你了。你回酒店吧。”
乔刷卡进房间，关门声一响起，森就打开了房门，对着过道大喊：“乔欣钰，你是不是就在这一楼里？你出来？我求求你出来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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