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着天花板，大有要将其看出一个洞的可能。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安静，甚至是可以说是一片死寂。一颗心渐渐沉入海底。
事情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半个月的连轴转，对方依旧不肯签合同，前所未有的压力，失眠，持续多日的失眠，再加上应酬喝酒，乔扛不住了。重回公司已经一年半，期间发生了很多事。老秦的离世，同部门的女同事抢客户，还有和森的关系，乔心力交瘁，再次萌生了离职的念头。
夜里一点过，写了辞呈。
第二天一早，万总和她先后脚到公司，见乔进公司，助理就跟乔说万总叫她去办公司，还提醒她万总脸色不好看。
“面对疾风吧”，乔深吸一口气。自老秦走后，曾经的副总监顺势上位，近几个月总是找乔的麻烦，在老秦那里受的气自然就落在了乔身上，谁让乔从学校出来就跟着老秦呢。好多次输给老秦都是因为关键时候乔的出色表现，人性嘛，工作几年乔已经见识过了。
“万总，你找我？”
“进来。”姓万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坐吧。”
乔每次来到这间办公室就会想起老秦，亦兄亦父的老秦 ，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心源性衰竭走了。自姓万的进驻这间办公室，人事部的舔狗们因为秦和万的过往，将办公室来了个大清洗，除了地板和墙壁天花板没办法换，其他的都被清理了出去。
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吧。
“你要离职？找到新东家了吗？”万一副洞悉一切的傲慢样，一手撑着办公桌摸着耳朵，眼神充满挑衅地对着乔。
“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过完年再说。”乔不想和万废话，看着万，眼神不卑不亢。
“想必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再挽留也是徒劳的。这样，你把手里的工作尽快和小章交接一下。”说话间，万已经开始忙手里的事情了。人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的。”乔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在转身的瞬间，万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司失去你这员大将，真是很遗憾。”乔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虚伪，退了出去。
小章和万的关系在部门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次听见同事议论，乔向来不会去八卦同事的桃色新闻，但也早就想到万会让章来接手她手里的客户。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交接工作。东西一式两份，章一份，另一份乔给了自己的助理微微，一个很勤勉的女生，乔还带她见了最重要的几个客户，后期只要章不太作妖的话，这几个客户都会是微微的。
从公司离职后，乔先是在家睡了几天，饿了就吃外卖，有点堕落的意思。关于离职一事，乔没有告诉森。
年底了，森也变得很忙，过几天还要去北京。
冬天太冷了，爸妈决定在福建过年，妈妈和弟弟过几天重庆飞泉州。乔想着年前要去一趟上海，先回福建，然后再飞上海，就不和他们一起了。
乔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况且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已经太久了，再不去做，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巧合的是，乔回福建的那天早上，他刚好那天去北京，两个人的高铁分别是8:57和8:58。漫长的高铁旅程，竟不觉得累，也不会觉得无聊。相反地，两个人都觉得很幸福。
乔知道那将是她和森最后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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