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家属在吗?”
“在的。”
徐必成麻溜地走到医生面前。
“患者脱离了生命危险,等他醒了记得带他去心理科。”
医生后面的没说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徐必成坐林恒旁边,林恒的手腕处被处理好。
“林叔叔,林阿姨,我会照顾好林恒的。”
“没事,你们放心吧。”
林恒闻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没死。
刺眼的灯光明晃晃的,明明显黑的病号服,林恒穿着脸却异常的白,和当初他被骚扰到崩溃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徐必成挂断以后病房内陷入一片寂静,他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林恒。
好像不是他认识的林恒了,他认识的林恒热烈而勇敢。
——
林恒是在医师同意的情况下才得以出院。
出租车上,他看着自己手腕的绷带,阳光透过车窗打到绷带上,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抬眼去看高挂的太阳,他不愿直视阳光。
回到家后什么都没变,保姆向往常一样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恍如一切从未发生。
林恒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那把小刀也被收起来,他的房间所有尖角的地方都被贴上了保护条。
林恒看着被拉开的窗帘,他又拉上。
那是他不愿面对的阴影。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林恒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
再次醒来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林恒,许鑫蓁生日你来不来?”
林恒看了眼备注,刺眼的手机光是他条件反射闭上眼。
“凌晨三点你们庆祝生日?”林恒不理解也不支持,“傻逼。”
“来吧,你和徐必成不是邻居吗?你俩一起来就行了。”
林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摸索灯的开关,去卫生间随手抹了把脸就准备去给徐必成来个午夜敲门。
没想到一开门徐必成的手正停在半空中准备敲门声,林恒用缠着绷带的手和徐必成击了个掌:“早上...不,凌晨好。”
——
冷风嗖嗖地刮,灌了林恒一身冷风:“傻逼,你骑自行车慢点,冻死爹了。”
徐必成轻笑,听着林恒骂他仿佛几个星期前在医院里一句话也不说的不是他。
凌晨三点的大街空荡,暖色的路灯一个接一个。
KTV不一样。
包厢里的歌声很轻地传出来,林恒发誓,他真的是在努力寻找包厢,真不是有意看见杨涛和王滔亲的。
他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亲。
小林不理解但无法改变。
他在两人尴尬的视线中和徐必成进入包厢,包厢内吵得很。
都是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桌子上摆着花花绿绿的饮料和酒,林恒看着这些东西点了一杯白开水。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三杯倒。
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游戏,林恒不懂也不会玩,他干脆默默地坐在徐必成旁边看着他们玩。
没意思。
林恒不知道怎么也被拉进游戏中。
听规则很简单,林恒也就没拒绝,简单来说就是掰手指,最后一个都没有的人就算输。
规则简单,但人不简单,乱七八糟的问题问了一通,绕了一圈,林恒就掰了一个手指头。
“该我问了,喜欢或暗恋的人在现场掰一根。”
他下意识去瞟旁边的徐必成,林恒的手指处在半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