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以澄很是感激的看了眼兆暖枝,但他是男子汉,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还是个病号出面,最重要的是,他心中不想让她受到一点风言风语的伤害。
兆暖枝笑笑,拉住就要起身的连以澄,笑道:“请相信我。”
本就是她要求人家师兄弟陪自己来的,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多少太给“面子”了些。
兆暖枝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起身说
道:“我就说嘛,我家小孩这是去哪儿了,叫人去找,说是没看到,原是不小心替了别家孩子,做了替罪小羊羔了。”
兆暖枝的话虽然是笑着的,但在场的哪个不是老油条,都明白这丫头是来砸场子的,这等宴会上做出此等不合礼法的行为,有人坐不住了。
叫士兵来,将已经来到何叶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人披上的兆暖枝团团围住。
连以澄在兆暖枝起身离席的时候也跟着上去了,只不过此刻他,再不想自己当初印象里的那个青涩少年,目光冷冷的,似乎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狼。
本来她这一个月才把关系打好,这以后人家要是不理我自己了怎么办,兆暖枝心里苦,可现下又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准备了长达半年的惜花宴用这样的方式展开。
兆暖枝看着众人,笑着说:“本宫乃永宁郡主,尔等以下犯上,实属大不敬,我恼了,可一点儿不介意让这好好的惜花宴变成丧葬场。”
她这话透过盔甲,目光看向高处坐着看热闹的昭平。
高对上兆暖枝的目光,只以为她在挑衅嘲笑自己,正要起身,却见自己旁边的母亲先自己一步。
对着昭平公主说了什么,起身恭敬行礼,又叫一旁的丫鬟拿了件狐裘,快步向兆暖枝她们这儿走来。
挥手让周围的侍卫们撤下,而后亲昵的喊了声:“小暖,你来怎么没告诉姑姑一声,这天儿凉,快些披上。”
兆琴这女人对兆暖枝一直很好,甚至好过了对自己的亲女儿,可每每兆父发现兆暖枝和兆琴独处,总是格外的气愤,一次又一次的叮嘱兆暖枝远离她些。
以至于听话的小姑娘哪怕能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不是很愿意和兆琴走近,总觉得自己被上下打量着。
兆琴冷冷瞥了眼自己的女儿,而后又换上一副关切的目光,笑着温柔的把狐裘给人披上,慢慢牵起兆暖枝的手,又对着连以澄和何叶道:“二位是我家小暖的朋友吧,请上座。”
一时间的变化属实让人迷惑,连以澄已经把套在何叶嘴上的东西取下,又用兆暖枝的斗篷把人裹好,一把把何叶抱起来,并不打算去上边坐着。
兆暖枝看得出连以澄的用意,小何叶明显是受惊吓了,在兆琴诧异的目光里挣脱,跑回连以澄身边,道:“姑姑,我这位小朋友受惊了,我们本意不过是来看看惜花宴的,您也知道,小暖从小身子骨就弱,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说罢,还顺势咳嗽了几下,大抵是真吹了风,加上刚才过分担心,一个不小心,手帕上已经见血,面色也明眼可见的憔悴下去。
兆暖枝强忍着,心脏一阵又一阵的绞疼。
恰逢此时,寒鸦已经回来了,带来了莞都的士兵,众人失语,又见整整齐齐的人群让出一条道儿,一个威风禀禀的老头儿出来。
兆暖枝看到人来了,而后身子一软,人就倒了一下,心里不止不住的想,要是再慢点,自己是不是真就交代一下,也幸亏连以澄手快,忙扔下何叶抱住兆暖枝,不然破相了可咋办。
可怜何叶目瞪口呆的躺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