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高照,王家,柳慕春。
就着月光和自己的影子,小饮一杯,为多年的蛰伏庆祝。
柳慕春的好人心在八年前就彻底死掉了,她有自己的小算盘,可从小的家教确实不允许她做出什么害人事。
好在,熬也是能把人熬死的,她不过加快其进程。
王根是个色批且没脑子,十年前的她一眼就瞧出来了,当时她风华正茂,自诩能留住这人,便答应了家里人这门亲事。
但她不愿意留个孩子,她不喜欢这人,也不喜欢那个家,她只想要个能通向富贵的路,她一直很有打算。
原本一切都挺好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想法接手,可是,男人带回了个怀孕的女人,事情很是不对了。
为什么会有孩子了,她研究过那些医药古书,上面说,男人常年喝酒,尽做放荡事,元阳如何能壮?
她埋怨自己为何没能从一开始就想到,常年混迹外面的王根如果带回一个崽,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她努力的结果会成为他人的嫁衣。
一切来得快而突然,没人能明白她当时的无助、绝望,一直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她转身,那小娃娃朝她伸手,说,我来拉你一把。
小娃娃帮她找证据,又下套让带娃进门的女人说自己的孩子不是王根的,这场闹剧离谱搞笑的结束,她又回到关键的节骨点。
天道,自作孽,不可活,为了防止往后继续有这样的事发生,她多留了心眼子,一直扮演着贤妻角色,却也鬼混的王根却也再没有领回家怀孕的女人。
一滴精,十滴血,她暗中做了手脚,从那次意外开始开始,王根就再无子嗣的可能,可她也不是那么残忍要断人香火的恶毒女人,她给了王根机会,是他管不住自己,是那个家过分残忍,一直在逼迫她。
如今,王根“累”趴了,怕是没了去外面浪的精力,或许,她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隔着山,同看月,柳慕春利用了兆暖枝,可兆暖枝又何尝不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关注。
月色轻笼纱,兆暖枝又吃了一次药丸,瓶子空了,她能感觉自己最近活得很轻松,或许真的是上天垂怜了。
继而唤来寒鸦,准备让人给益元堂送去拜贴,思来想去的,结合这两日暗探对益元堂的调查,还是觉得算了,只让寒鸦明日早早带她去。
翌日,连以澄一进益元堂的大门就对上了一双水灵的眸子,女孩朝他甜甜一笑。
“连大夫,我来看病了。”兆暖枝如实说道,而另一旁的何叶正抱着一个檀木盒子,一脸难以置信,想说什么话却卡在口中。
虽说见了有两面了,可连以澄仍带着初见的青涩,好在何叶很快就把人拉过去,解了他难说话的尴尬境况。
何叶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受宠若惊:“师兄,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太贵了,我们不能要。”
连以澄看着已经被何叶打开的檀木盒子,也是一惊,觉得有些夸张,这里面的玉器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杂质,哪里是普通百姓可以用得上的。
“你救了小师弟,我这还没准备谢礼,如何担得起这些。”连以澄将檀木盒子推脱回来,兆暖枝并没有接,无奈道。
“那高小姐是我表妹,说来也是我没管住人,恰巧碰见才阻止了这样的荒唐事,这点儿东西也是她心里愧疚,实在不敢出面,这才由我代劳了。”
闻言,何叶眨巴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很难想象那个轻薄的女人和面前的恩人是同出一家的,虽然从那晚两人的对话来讲,应该是不对付才对,没想到是隔辈亲。
兆暖枝和寒鸦今日来得早,此后陆陆续续已经来了看病的人,兆暖枝粗略的看了眼,大多是些穷苦人家,也难怪,这益元堂药价不是一般的低,和调查的相同,也好在自己来得很早。
“连大夫,听闻尊师是云游的神医,不知我今日来能否有幸见一见?”
连以澄这才顾不得纠结檀木盒子,让何叶抱了下去,做了请的姿势:“小姐,请同我来。”
这生疏的叫法,让兆暖枝一愣,只道:“连大夫唤我小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