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人送你。”兆暖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刚提步,只觉得被人拉住了,小少年可怜巴巴的,好像在恳求不要留他一人。
“罢了,你同我来。”兆暖枝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无奈决定把人带去顾南嘉那儿,让她安排人送他回去,毕竟这样才合理。
两人一起离开,并排而站,十六岁的兆暖枝似乎还矮了一小点儿。
萱儿就在后面目送二人离开,一直到再也见不到二人身影,快步离开了屋子。
顾南嘉还在雅阁与人交谈,兆暖枝带着身后的拖油瓶也很快上了雅阁提层,找人倒是不太费功夫,在雅阁的服务人都是认得兆暖枝的,知道这人和九姑娘走得特别近,忙引着去。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有了动静,又是一阵寒暄才终于开门,先出来的是顾南嘉,看到兆暖枝和一小少年,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而后又是两个人走出来,一个阳光明媚,眉眼带笑,一袭貂毛大衣,腰间是白玉带,挂了一枚绿翡翠,一看价值就不菲。
身后还跟着出来另一个人,翩翩少年郎,温润如玉,不曾着那锦缎,整个人很是干净透彻,和兆暖枝初见身旁小少年的感觉很像,只不过那人很是拘谨,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
想来是谈好了,顾南嘉向兆暖枝这边走来,却被同样奔跑过去的小少年碰了一下,那小少年速度很快,也难怪能从粉黛亭跑上清音阁。
先前的白净青年看到扑过来的小少年也是一惊,只见小孩抱着少年就哭着喊师兄。
缘分是来得巧,这都能撞在一起。
兆暖枝大概了解了缘由,小孩叫何叶,年十一,益元堂跑堂的小子。
被叫师兄的是十八的连以澄,二人皆是跟随游历神医学习,今落脚此处,便在益元堂小小安居下来。
而那华丽男子就是益元堂的老板赵泊宁,此番是来与顾南嘉商议合作事宜,天色太晚,几人也不便过多停留,很快就离去。
走时,连以澄鼻子灵的闻出兆暖枝喝着药,为了表“救身”之恩,可请自家师傅看看。
赵泊宁也在一旁附和,显然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他师兄弟二人口中的师傅如何厉害的。
顾南嘉替兆暖枝承下了这番邀请,只说她们得空就去。
待送客离开,顾南嘉看了看现在不像有事的兆暖枝,缓缓问道:“你可别真去了,病疾乱投医可不是好事,难得多宫里的太医都没瞧好的病,万一吃出了问题如何是好?”
兆暖枝点点头说好,自己怎么可能会乱吃药,又扬起笑容,表示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在康复了,无碍。
顾南嘉无奈叹气,话音是惋惜之情道:“若是有需要我地方,一定记得找我。”
兆暖枝点点头,又看了看无一人影子的房门,笑道:“寒鸦今夜怕是不回家了,南嘉姐,你送我回去吧,再晚些,怕是王府就不安生了。”
兆暖枝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子”,至少,至少她是不会也不归家的,只是回去的早晚问题。
“我这就去安排。”顾南嘉今日忙活了一天,虽说很累,但还是得把眼前的祖宗安排好,不然,那老头儿又是要来她这儿大闹一顿。
莞都哪怕是现在的深夜也还是热闹的,万家灯火照,小贩也在不停的吆喝,是与朝安完全不一样。
马车声终于停下,二人也来到了兆王府大门前,门口的守卫一见车上下来的是自家郡主,忙进到里面通报。
不多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就出来了,从顾南嘉手里夺过兆暖枝,抱在怀里暖暖长暖暖短的,生怕人受委屈了。
兆暖枝无奈的看了看院子里集结起来的兆家军,一把揪住老王爷的胡子,把人拉下来些,奶凶奶凶道:“你怎么又把兆家军召集起来了,外面有人盯着,你这不是给人上奏的机会?”
“哎呦,乖乖,你自己也说会好好待家里的,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你就不见了,万一风吹着了可怎么办。”某大只可怜巴巴的说。
“好啦,快把人散了,我已经不是几岁的孩子,自己会回家的,还有,那边还有人在呢,咱家的笑话都被看去了。”
说罢,还不好意思的看向顾南嘉,顾南嘉是习以为常了,毕竟她已经过了第一次送兆暖枝回来的惊讶新鲜感,礼貌向楚凌王兆霖问好,再与兆暖枝告别,也就离开了。
回车途中,听见兆暖枝说过几日要去益元堂替人擦屁股,老王爷恳求自己陪着,但却被告知还有些要紧事得他亲自处理。
回到马车上,最后看了眼那偌大的王府,顾南嘉心里怅然,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卷宣纸,就这昏黄的灯写下:兆霖逆鳞乃其女为真。
写完,将这张纸卷好,放进马车车座下的小孔里……